此时的场面让我也手足无措起来,孟露对我这种反复变换的态度也使我一时难以冷静,我根本弄不清她究竟是敌是友亦或是在两者之间,这可是一个十分复杂和纠结的关系,其中的种种似乎也不能再用爱恨来概括。
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我俩这一幕幕的表现给整懵了,用倒车镜盯着后座上的我俩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插言道:“小伙儿,我说你俩到底上哪儿啊?再往前开可就要过桥到市中心了…”
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一直俯在我腿上啼哭的孟露似乎已经渐渐止住了哭泣,在听到司机的询问后她腾地就直起身子随即一把将我推开,看了看车窗外后开口说了声“前面停车!”
车在一个路口慢慢停下,付过车费后我就跟孟露一起下车站在了马路边儿,此时天刚蒙蒙发黑,由于这一带临近市中心属于西区的繁华地段,所以过往的行人和车辆相对也比较多,在周围满是喧闹的环境下,只有我们俩默默无言,身边的一切也好像与我俩毫无关联。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时我的“感情牌”有了效果,现在的孟露好像已经没有了之前对我满满的敌视和恨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哀伤和挣扎的神情,我此时很清楚的能感觉到,其实她心里的滋味不比我好受多少,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已然不是单靠某个人的意愿就能挽回的了。
在看了好一会儿的“风景”之后,孟露才开口对我说道:“给你那些兄弟打电话,让他们把我的人放了!”
“啥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问,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要跟我谈判嘛,先把人放了再谈,要不然我跟你没啥可说的!你放心,我也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要给我家那头报信儿,没人会知道我被你给绑走了!”
“我可没绑你,是你自己跟来的…”我勉强打着趣,在沉思片刻后还是决定再相信她一次,便掏出电话打给了陈浩然要他放孟露的人离开,毕竟把他们扣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尽管陈浩然还有些不放心,但听见我语气坚决也只好照办。
在放了那些人只好陈浩然又在电话里问道:“意哥,你把孟露带哪儿去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你就别管了!”我沉声道“现在你们马上撤,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别再继续找事儿了,等我解决完这边儿再说,谁要是不听我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就让谁自己负责,听见没!”
吩咐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冲孟露点了下头,孟露果然没有食言也给那些人打了个电话,嘱咐那些人各自回家并且表示我已经把她给放了,她现在正要去找帮手,还跟我一样严令那些人不要多事儿。
在我俩各自做好安排后,我跟她之间又一次陷入了好像有些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这时她又对我要求道:“对了,你是不是还抓了一个人啊?把他也放了吧,他们也不过是拿钱办事儿的民工,为难他也没啥用,反正主谋你已经找着了!”
“你别太过分了,婉汀可就是那小子打伤的,放他没这么容易!而且我刚才已经把你那些同学都放了,我看咱俩还是先说事儿吧,剩下的完事儿再说!”尽管这样让我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不得已拿出了谈判的架势来,毕竟她雇人打我是不争的事实,我一定要弄清楚她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好吧,走,找个地方坐会儿!”孟露轻笑了下随即又问我“你不怕我设圈套要阴你吧?”
“怕你袄,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呗。”我毫不在意地答道,还故意学起了她的语气,我这样的态度让她也感觉有些不自然起来,只好瞪了瞪我就转身前面带路径直走进了一条尽是露天小吃摊的胡同里。
走了一段距离,她指了指旁边一家卖凉皮的摊位示意就是这儿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不知道她挑这么个地方跟我“谈判”是什么情况,可她却已经来到摊子后一个中年妇女面前打起了招呼,而我看那个妇女好像也有些眼熟,正愣神之际孟露已经拿了两个小板凳坐在了摊子后面看着我,我也只好心里纳闷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姨,菲菲哪儿了,咋没看见她帮你忙呢,这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啊?”忽然孟露跟摊主打听道,我这才猛然想起,这家凉皮摊的中年妇女正是菲菲的妈妈,那次我去菲菲家送手包时见过她,怪不得会觉得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