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想要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任侧妃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孟侧妃那样,她轻叹了口气:“我就说,咱们岁岁是个赤诚的孩子,瞧瞧,都烧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你呢。”
说到这里,任侧妃放低了声音,语气有些酸的说道:“她怎么不惦记着我呢?这个小坏蛋。”
听着像是骂人,但是语气十分宠溺。
一听就知道,任侧妃对岁岁并没有抱怨,更多的还是心疼与欢喜。
孟侧妃眼泪收不住,声音哽咽的说道:“呜呜,任琇,你不知道,今天我……”
孟侧妃想说,又觉得这件事情,过于匪夷所思。
她也怕自己乱说,再让别人起了其他心思。
所以,话到嘴边,孟侧妃又咽了回去。
任侧妃不懂她的意思,还等着下文呢。
看到孟侧妃只哭不说,任侧妃看在她今天受惊的份上,倒是没生气。
她抬手帮着孟侧妃擦着眼泪,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好啦,好啦,咱们不是没事儿了嘛,别哭了,你看看,我这边还得哄着你,那边还得惦记着孩子。”
孟侧妃被说的不好意思,最后抿着唇笑了一下。
转过头,发现府上的公子们都在呢。
只不过,屋里地方小,刘大夫这边还需要照顾着岁岁,所以两个徒弟都挤在床边。
再加上,这边还是任侧妃的内寝,所以除了年幼的丰玄瑞和丰玄彬,其他人为了避嫌,都站在门外等着呢。
孟侧妃刚才哭,丰玄苍十分忧心母亲的情况。
这会儿见母亲看过来,他忙在门外拱了拱手,高声问道:“母亲,身体可是好些了?”
孟侧妃不想孩子担心,轻轻的拍了一下任侧妃的手,示意了一下,便往外走去。
跟儿子说了半天的话,看着几位公子都不放心的在这里等,孟侧妃好奇问道:“你们今日没课?”
公子们:……
从这诡异的沉默中,孟侧妃看明白了。
这是又逃课了呢。
也不知道,沈夫子有没有气得跳脚骂人?
孟侧妃想问,丰玄苍身为如今留在府上的兄长,自然得担起责任,老实回答:“母亲放心,我们提前跟沈夫子说过的。”
丰玄瑞逃课未归,青山他们老实的回去跟沈夫子汇报了消息。
公子们担心岁岁的情况,特意请示了沈夫子,得了对方同意,这才回来的。
不止如此,下午的体能课也都取消了。
听了丰玄苍的解释,孟侧妃稍稍安心。
她倒也不求孩子,文能考状元,武能上战场什么的。
她自己都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何必强求孩子呢?
但是,祁王府的公子,总不能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睁眼瞎吧?
这字,多少还得认些。
这功夫,多少也得练些。
丰玄苍不放心,又问了问今日街上事情的细节。
知道母亲只是受了惊吓,心下稍安。
又看母亲神情恍惚,这点心安又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丰玄苍拉着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母亲,要不回去歇着吧,这边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