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了这么一出,不正是要太子之位嘛?眼下皇帝若是不松口,那这便是白费功夫了。
萧晏礼却没有与他继续商讨此事的意思,反而东拉西扯了一堆旧事,最后又在尚愈满头问号中,将他请出了府。
章叔也没看懂萧晏礼这波操作,人走了就迫不及待问:“殿下,方才……”
“父皇已经看出来了,”萧晏礼眉头微皱:“他之前在朝堂上曾提过,待拿下瓦剌后,让贺言庭继续征战漠北,养心殿都是父皇信任的人,才能进去,他为何能去?”
“况且,他还在众人都怀疑我时,公然为我说话,这不就是在明摆着告诉父皇,他是我的人吗?”
萧晏礼暗自咬牙。
“父皇一向厌恶党羽之争,他还非要在父皇面前表现出来,更何况,他明面上,一直都是太子一派!”
萧晏礼声音逐渐加重:“哪怕初时父皇并未怀疑我,如今听了他的话,也要怀疑了!”
章叔眼皮微跳:“那,要不要派人……”
萧晏礼轻叹一口气,摆手:“不必,他今日来寻了我,明日便出了事,只会更加重父皇的怀疑,就这样吧。”
章叔小心查看着他的脸色,这一时刻,他和方才尚愈心里想的一样。
殿下他,怎么都不着急呢?
萧晏礼无视他求知欲旺盛的眼神,轻抿着茶。
萧翎羽不是真正的皇嗣一事,萧晏礼并未告诉过旁人。
本身就是被狸猫换太子,不过是养了十几年罢了,父皇还能当真把皇位传给他?
做这场戏,无非就是想试探谁是他的人罢了。
他一定会废太子,这可是个绝好的、也绝不会让人起疑的机会!
……
正如萧晏礼所想,御书房内,皇帝废太子的诏书都已经写好,只差盖章了。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最初装出来的宠爱,装了这么多年,不自觉也成了习惯。
“便当儿子吧,往后封个王,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吧。”
皇帝声音极小,如自言自语一般。
紧接着,他把诏书扔给福平:“明日朝上宣吧。”
……
翌日,朝堂之上,废太子的诏书像一颗炸弹一般,引爆了寂静的朝堂。
众人纷纷嘈杂起来,皇帝却不管他们,自顾自退了朝。
前一日在养心殿的大臣们更是一个个睁大了眼。
不是,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啊!
你昨天明明很不舍,怎么今天诏书都选好,都宣布了啊!
犹如一口气梗在喉间,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尚愈喉间微动。
难怪昨日他去六皇子府上,六皇子丝毫不急,原是早已胜券在握啊!
眼下皇城中,唯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只剩下六皇子萧晏礼了!
一时间,前来六皇子府上的人,都险些要将门槛给踏破了。
……
另一边,诏狱内,萧翎羽背着手在狱中穿行。
“这就是太师和康安兄在的牢房?怎么看着比我的还华丽些?”
狱卒小心翼翼:“殿下这从何说起?这牢房哪比得上殿下的啊,当初还要躲六皇子,只能一切按简洁了布置,您可不一样啊。”
萧翎羽摩挲着下巴,不管狱卒怎么说,他都觉得眼下这个牢房,要比他那个好。
他砸吧了两下嘴:“可能,别人的总比自己的好吧。”
狱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