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稚鱼呢,今日情况如何?”
提起江稚鱼,江康安本就没有笑意的脸上更显冷峻。
诏狱内尤古和尤力如梦,尚且还说几句梦话,到了稚鱼这里,却是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别说梦话了,要不是那细微的起伏,一眼看上去,都几乎像死了一样了。
江康安都得不时探一探她的鼻息才能放下心来。
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答案的皇帝无奈叹了口气。
连江康安都如此,皇帝豁然起身:“朕去瞧瞧。”
江康安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
现在一切能刺激稚鱼醒来的,他都不会阻止。
相处了这么久,江康安也明白,在江稚鱼心里,皇帝已然是亦父亦友的存在了,在皇帝心里,也不外如是。
没耽搁太久,福平便已经备好了马车,因皇帝的强烈要求,江康安和皇帝同座了一辆。
“朕听说,你今日去了诏狱,还出了盛京一趟?可是因着稚鱼之事?”
江康安对皇帝知道他的行踪丝毫不意外,闻言颔首:“回圣上,是为稚鱼之事,臣去见了南蛊大长老和大祭司。”
“如何?”
“此秘术,究其根本,不过一个梦字,但这梦与现实无异,让人很容易,便会沉沦进去。”
沉沦进去?
皇帝眉心一皱:“若是沉沦,那岂不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江康安点了点头。
马车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一路难言的氛围下进了府,江康安领着皇帝直奔江稚鱼的卧房,屋前、房上,以及院中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人,进了门,一眼便看见江素兰正坐在江稚鱼床边默默垂泪。
看见他们,江素兰快走两步上前行礼。
“臣女江素兰见过圣上。”
“免礼平身。”
丢下一句话,皇帝便站在了江稚鱼床边,他看向陷入沉睡的江稚鱼,眼神中满是怜惜。
比起眼前这个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江稚鱼,他还是更想看见甩着袖子,活力四射的江稚鱼。
哪怕她在心里骂自己老登都没有关系。
皇帝伸手给她掖掖被角,又长叹了一声。
看了不知多久,皇帝正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地回头,众人也心神一震,齐刷刷往床上看去——
只见江稚鱼皱巴着脸,扑腾着胳膊掀开被子,嘴里还委屈嘟囔着:“热。”
!!!
醒了吗?!
众人一窝蜂冲上前。
“稚鱼,我是大哥,你醒了吗?”
“稚鱼,你睁眼看看,我是姐姐啊,稚鱼?”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但江稚鱼好似又陷入了沉睡,半天没有动静。
众人眼中尽是失望。
“喊热,说明稚鱼对外界,还是有感知的,这是好事,”皇帝轻声道。
其他人也认同这句话,都恋恋不舍地起身。
就在此时,一小厮慌忙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