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名词,从字面上,贺言庭便已经感觉到了它的不正经。
小小年纪,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
贺言庭以拳抵唇,挡住唇边渐渐扬起的嘴角。
青衣爬到床上,想是习惯使然,他一上床,腰便塌了下去,某个部位自然撅起。
江稚鱼:“……”
贺言庭:“……”
意识到不对,青衣老脸一红,直立起上半身:“贵人,密室便在你们身后,柜子挡着,烦忙搬一下。”
贺言庭伸手一推,柜子平稳朝旁边滑过,露出身后的密室门,青衣拉动机关,门应声而开。
密室墙上两侧都安着火把,照得密室通明,说是密室,更像是一个储物间,没有机关,走至尽头,都是刘知节搜刮来的名字古画、奇珍异宝,还有放在角落里的两箱解药。
江稚鱼用神瞳术看了一眼,确认解药并没有被人动手脚,才吩咐道:“去让人搬到城门外,分发给城外的百姓,告知他们只吃一粒便有效,让他们根据自家的人头数去领。”
青衣点头称是。
“对了,”他转身欲走时,又想起一件事,折返回江稚鱼面前,轻声道:“两位贵人有所不知,锦州城外皆是山匪,刘知节不愿上山剿匪,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每月间,向他们进献财物和女人,算算时日,他们也快要来了。”
江稚鱼轻点头。
……
锦州城外,每位百姓手里都领着一碗粥,狼吞虎咽地吃着,脸上满是泪水。
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紧接着便一声接着一声,凄惨哭号声,绕耳三周。
许耀文看着眼前景象,咬紧牙关,眼眶微红。
百姓不住向他道谢,许耀文眯着眼,双拳抱起,弯腰对着所有人,鞠了三躬。
“无需道谢,是我作为知府,未曾尽到自己的职责,我许耀文在此,向诸位道歉!”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百姓们嘴唇颤抖,眼中有怀疑、有麻木。
唯独没有信任。
许耀文自己也知晓,光靠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让他们信任的,心中也并没有多失落,说完便继续施粥。
身后车轮声疾驰而来,驾车的侍卫将两箱解药从车上搬下,将江稚鱼的原话告知许耀文,许耀文让侍卫组织众人排好队,一个一个领。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大群山匪半蹲着,密切地关注着城门外的动向。
其中一人疑惑发问:“大哥,我怎么看这情况不对呢?刘知节能有这么好心,又是施粥又是赐药的,前几日不是还让这些人将家中囤积的粮食尽数交出来换药吗?”
被唤作大哥的人闻言轻啐了一口:“当官的想一出是一出,谁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反正把咱们该拿的拿了便行。”
大哥旁边一人微眨下眼:“我听说盛京那边有个大官要来锦州,想必这些便是他的手笔,”他停顿一下,又道:“大哥,你说咱要不要干票大的?我的刀好久没出鞘,都要生锈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诱导:“大哥你想,这些当官的在盛京舒服惯了,身边即便带着护卫,也肯定比不过咱们这些真杀过人见过血的,那一个个细皮嫩肉,想必见了咱们,便该怂得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他笑出声,旁边几人也很给面子地附和着。
“盛京的大官,身上的宝贝肯定不少,咱也不取他性命,干完这一票,”他伸出两只手,夸张在众人面前摇着:“咱们起码这么多年,都不用再出山了!”
“这……”大哥有些迟疑,身后一大汉借机插话道:“几位当家的都不在,要不还是先回山头,从长计议一番?”
“回山头?”提议干一票的大汉闻言轻嗤:“这种当官的在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呆多久?等你回去告诉当家的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