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江闻璟踱步到牢门前,侧头看向铁栅栏内的那几张脸。
虽已沦为阶下囚,但托雷却没有半分沦为阶下囚的自觉,盯着江闻璟,咧嘴一笑:“如何?可尝到了被众人怀疑的滋味?”
“并没有,”江闻璟轻声道:“你想拉个垫背的,却是拉错了人。”
托雷看着他平淡的脸色,似是想看他到底是不是装腔作势,看他当真面色平和,托雷的眉头便狠狠皱了起来。
不、不可能。
江闻璟所用的剑招确实是漠北剑法,在场之人那么多,且他身为一国将军,不可能没有觊觎他位置的人!
但凡有心之人记下,同皇帝参一本,江闻璟都不可能再坐上这个将军之位!
这么好的机会,天启便没有一个人能把握住?!
托雷的脸色顿时扭曲起来。
江闻璟勾了勾手指,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的狱卒顿时小跑着过来,殷勤地替他打开牢门,把托雷拖拽出来:“将军。”
因着他们武力高强,担心诏狱的牢房关不住他们,除了开始将他们关进来时强灌下的软筋散外,刑茂之之后还特意在他们的饭菜和水中都掺杂了一些。
因此托雷现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一般,任他们搓扁揉圆。
江闻璟轻点头,看着他们把托雷拖进刑房,随后摆摆手让他们出去,自己关上了门。
托雷眼中露出惧意,咬牙道:“我是瓦剌王子,你敢对我用私刑?”
江闻璟曾在江稚鱼的心声中听过,若按最初的走向,地洞后偷袭他的,正是托雷。
让他受尽折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正是他。
他呼吸加重,眼眸垂下,冷风吹过,晃动的烛火影子映在他的脸上,好似地狱中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一般。
托雷眼中的恐惧再也无法隐藏。
“瓦剌如今自身难保,即便你是瓦剌王子又如何,”江闻璟轻笑着,将一瓢沸水浇到他身上。
“啊!”
结结实实挨了一瓢,托雷难以自抑地痛呼出声,因着有衣物阻挡,只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变得通红。
江闻璟嗤笑一声:“怎么,这就受不得了?”
自己当时,可是被打断了腿,跪在雪地里,赤身裸体,被他一瓢一瓢地浇下来。
如今自己还未开始,他便痛呼出声了?
托雷瞪着他,双目赤红:“狗杂碎!等老子出去了,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江闻璟轻笑地看着他:“瓦剌王子,当真是硬骨头,不知你可听过梳洗一刑?”
梳洗?
江闻璟看他疑惑的眼神,便知他没听过,他语气平淡:“所谓梳洗一刑,便是将犯人剥光衣服,放置在铁床之上,用滚开的水将他身上的皮肉烫熟,随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至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