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安乐侯声音颤抖着。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方才说朕没资格杀你,杀不得你,满朝文武百官皆听着呢,这还不是出言不逊?”
“这免死金牌给你抵的罪也够多了。”
安乐侯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今日是铁了心要抄他满门啊,别说一块免死金牌了,便是十块,皇帝也能想到罪名。
事已至此,安乐侯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大臣们面面相觑,皇帝抬手,侍卫们便上前来拖安乐侯。
“……你且看着吧,”安乐侯任他们拖行,红肿的双目紧盯着江稚鱼:“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皇帝也不过是利用她做自己的刀罢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亘古不变的道理罢了。
在场众人对他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皇帝也难得紧张了几分,看着江稚鱼。
他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他可是把她当小福星看着的,若不是先前收她为养女的事被她拒绝了,现在江稚鱼早便是公主了。
说起这个,他给许氏准备的和离礼,好像还一直没送出去。
【不可能,我这个人,不求一丝真情,只求泼天富贵。】
【只要给钱,你说啥都对。】
皇帝:“……”
江昭荣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怎么苛待成这般模样!
“侍读学士江稚鱼,忠义双全,有勇有谋,擢升为御史大夫,纠察官邪、肃正纲纪。”
简单来说,便是监察官吏的廉政和履职情况,对违法乱纪的官员进行弹劾和审查,向皇帝汇报情况,供皇帝参考。
直属领导便是皇帝,丞相也不能过问。
其中深意,让在场众人不禁重新掂量起江稚鱼的分量来。
圣上待她的恩宠实在是太大了些,更何况以江稚鱼的本事,若让她做了这御史大夫,他们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怕是每晚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放哨了!
思及此,一大臣迈步而出:“圣上,臣以为此事不妥。”
有一便有二,他身侧几个大臣也皆出列附和。
“江侍读学士自为官以来,上朝次数屈指可数,御史台乃是监察机构,更遑论御史大夫,若御史大夫都不能准时上朝以做表率,又何谈监察其他官员呢?”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升这个官大可不必,我只想享福,不想干事,这个侍读学士就挺好的。】
皇帝:“……”
他微眨眼:“爱卿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底下怕他生气的大臣刚松了一口气,便又听他道:“可这不上早朝是朕亲自批她的特例,更何况,不上朝期间,稚鱼来来回回办了多少大案,为朕分了多少忧!”
大臣们脸色一变,皇帝继续道:“若朝中尽是同稚鱼这般的肱骨之臣,朕倒是宁愿所有人都不上朝,专心办事便好,你说朕说的有没有道理?”
最先站出来的大臣紧张地舔着干涩的唇畔:“圣上,言之有理。”
“既如此,诸位对此事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皇帝环绕一周,见江稚鱼嘴唇微动,先一步开口:“御史大夫的俸禄,可是500石。”
500?!
比她现在几乎翻了一倍?
江稚鱼咽回了喉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