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翻着手中奏折的厚度,心中啧啧有声:
【这小老头一天天的是真闲啊,就盯着我呢。】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皇帝极力按捺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心绪平定后,方才开口:“稚鱼?”
“当然担此重任了,”江稚鱼笑道,皇帝却诡异地从她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来。
“司徒如此忠君,对朝中官员如此关切,自然当得起丞相一职。”
【小老头,想赏花遛鸟过退休生活,做梦去吧,忙不死你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个司徒确实清正廉洁,放在历史书上,那是要流芳千古的。】
评价竟如此之高?
皇帝心中有了计较,同时,却也泛起一股古怪的失落感。
他在稚鱼的心中,也不见得有这般高的评价吧。
皇帝颔首:“朕知晓了。”
江稚鱼满意点头,正要退下去,倒扣着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粗糙的制作手艺,怎么这般眼熟呢?
皇帝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正要把旁边的奏折都放回去,一下不察,都掉落在地了。
福平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过来收拾,江稚鱼也弯腰去捡,皇帝本还眉心皱着,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朝江稚鱼的方向看去。
江稚鱼的手已经放在了那本书上,就要拿起来了……
“等等,”皇帝瞳孔一顿,失声道。
福平和江稚鱼皆是身躯一颤。
江稚鱼更是歪头有些新奇的看着他。
她还是头一次见皇帝这般失态的模样呢。
“放下,我来。”皇帝趁她微怔之时,弯腰从她手上抢先拿起了书,眼神粗略扫了一眼,合上放在离江稚鱼最远的边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江稚鱼微微一笑:“朕怕累着你。”
江稚鱼:“……”
【你猜我信不信。】
【跑腿抓人、去锦州、查安乐侯,你都没说过怕累着我。】
【现在弯腰捡本书说是怕累着我?】
【呵呵。】
皇帝:“……”
他舔舔唇,眼神飘忽着挪开,看起来分外心虚,江稚鱼的眼神也高深莫测起来。
【这个表情,好生眼熟。】
皇帝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她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自己爱听的。
果不其然,江稚鱼下一句便是
【当初有个小子偷看禁书被发现时也是这种表情!】
江稚鱼微眯着眼,嘴边的笑也暧昧起来。
【没想到呀,皇帝这浓眉大眼的,居然在御书房偷偷看这些。】
【啧啧,啧啧啧。】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