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自己的腰上仿佛背上了一个沉重的东西,重得很,腰都要被压弯了。
“你倒是还行,但是宋时微就不行了啊,俗话说,夫妻本为一体,她说的话,自然也要算在你的头上。”
江稚鱼一边写一边道。
萧晏礼:“……”
……
皇宫,御花园内。
皇帝和贺言庭各自躺在躺椅上,皇帝紧闭着双眼:“来龙去脉你应当是知晓了,如何,去还是不去?”
“盛京中无人,臣自然要去。”
贺言庭微眯起眼,补充道:“当然,还要再过一月启程。”
皇帝疑惑地嗯了一声:“为何要再过一月,瓦剌屡屡进犯,自然该越早启程越好。”
“只需放出我要前去的消息即可,一来会令瓦剌心有忌惮,不敢轻易再犯,二来延长时间,让他们质疑消息的真假,久未见人,他们自会放松警惕,到时也还能趁机下手。”
“三来则是,圣上不是命稚鱼主管科举一事吗?再过一月,时辰便到,臣想留下看顾一二。”
他说完,皇帝大笑出声,调侃般地看着他:“朕看啊,这最后一条才是最重要的吧。”
贺言庭轻笑,并未反驳。
皇帝看着他,突然幽幽叹了口气:“没想到啊,你也会有牵挂之人,朕还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人能牵动你的情绪呢。”
“圣上这话可是说错了,臣是人,又不是神。”
“但神也不是不会动情,所以圣上说的那句话,形容的应该是个死物。”
皇帝:“……”
他顿了一下,忽地大笑出声:“有道理,有道理啊。”
他笑罢,探身往贺言庭的方向凑近:“那你觉得,都有谁能牵动你的情绪呢?”
贺言庭看看他略带希冀的眼神:“再怎么说,圣上定是会占一席之地的。”
皇帝愣了几秒,才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成吧,那便依你所言,先将消息传出去,人不动身。”
皇帝又躺了回去:“对了,这几日和他一起共事,你觉得翎羽如何?”
“太子殿下聪慧,很多事情都有其独到的见解,臣很欣赏。”
皇帝轻啧了一声,抬手示意身旁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后,才又开口:“你知道朕要问的不是能力,是品性!”
贺言庭轻笑:“这不该问我,圣上与太子是父子,一同生活了数十载,对太子的品性自当清楚。”
皇帝又啧了一声。
“朕诏你来,周围已经围起来了,方圆十里地,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臣知晓。”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已经没了方才大笑的脸色,他面沉如水:“翎羽品性端正,为人温和纯良,朕决定等恢复了你的太子身份,就让他来做你的帮手。”
“毕竟也是在身边养了十多年的,知根知底。”
贺言庭轻咬着唇畔:“圣上,太子若是继位,定是仁君。”
皇帝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翎羽的身份,你不知晓?”
“知道。”
“知道还说这话?他的身份,如何继得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