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去,剩下的便只剩贺言庭和江稚鱼。
“怎么回来了?”贺言庭轻声道:“可是落了什么?”
江稚鱼唔了一声,盯着他的袖口。
【没想到啊,这浓眉大眼的……】
“你为他求情就是为了这些?”
【生活本该是五颜六色,你却停在了黄色。】
贺言庭:“……”
他耳上染上了细微的薄红:“当然不是,南蛊人阴险狡诈,只是为你留一个助力罢了。”
科举过后,他去漠北边境,江稚鱼便要起身去南蛊了。
瓦剌一战并不是短时间内便能结束的,他自然要多考虑些。
江稚鱼微眯着眼,眼神狐疑地在他身上掠过,交叉着双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贺言庭轻呼一口气,将香料往袖口深处放了放,才追了上去。
……
三天后,宋时微回了相府。
“他不过是为了冲喜才娶我进府,甚至连侧妃礼都不肯补办。”
宋时微眼眶通红地跪在地上诉苦,江昭容坐在主位,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旁边的桃红看看宋时微,又看看江昭容,见他的脸色并没有动怒,眼珠一转走上前,将宋时微搀起,亲亲热热道:“这孩子,可真受苦了,你说说那位,毕竟还是个皇子呢,那侧妃礼办得真是寒酸,百姓们都在笑话呢。”
宋时微抽泣了两声,桃红拿起手帕帮她擦泪:“莫哭,这几日便回相府来住着,他心里有你,定是会寻来。”
虽然已过了回门的时间,但江昭容宠爱这个义女,做了许多出阁的事也人尽皆知。
相比起来,只是回府住几天,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宋时微身上的宝藏线索,江昭容还未曾寻到。
桃红自觉算件好事,一边提议,一边给江昭容投去了一个邀功的眼神。
江昭容深吸一口气。
他正苦于如何做,宋时微便自己送上了门。
时机倒是十分的凑巧。
宋时微假意推拒:“姨娘好意时微心领了,可时微终究是嫁了出去,留在相府,岂不是惹得相府也被人耻笑……”
“只住几日,不打紧。”
这话,是江昭荣说的,他脸色微沉着:“正巧,我也有事要问你。”
宋时微看着他,柔弱地应了声是。
眼中锋芒却一闪而过。
……
宋时微还住在她先前的旧院中,只是久未住人,屋中落满了灰尘。
桃红派侍从打扫的间隙,宋时微便在她的院中,逗弄着名义上的弟弟。
就是桃红的儿子,目前府中唯一的少爷。
知道江昭容宠爱宋时微都是为了其身后的前朝宝藏后,桃红对宋时微的敌意便几乎没有了。
两人相处是难得的和谐。
孩子如今已快一岁,可以扶着东西慢慢走了,只是因为身体缘故,走不了几步,便累得趴在地上。
为此,桃红屋中的地上铺满了地毯。
宋时微摇着拨浪鼓,眼神柔和,桃红也轻笑着宽慰道:“两人之间,小闹怡情,大闹也就伤身了,再怎么说,那位也是皇子,身份上,是咱们高攀了。”
宋时微轻吸一口气:“我晓得,可我就是委屈。”
桃红拍了拍她的手:“侧妃礼罢了,没了就没了,你若是把他的心收好了,使使计做个正妃,那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宋时微动作一顿,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