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一天死者做了些什么?具体跟谁都接触过?一一说来。”
名叫樱子的小花旦捂着帕子在一旁嘤嘤啜泣,“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能看好娟姐儿……”
“什么意思?”玉琳琅直接打断小花旦嘤嘤哭声,“说重点。”
“大人,娟姐儿早在数月前就萌生自尽之意。得知此事后,我们几个就一直非常注意她的情绪。”
几个妙龄女伶站在樱子身旁,闻声连连颔首,七嘴八舌抢答,“大人,今日一大早我们戏班就收拾前往渡口,大伙儿都忙得不可开交,故而也没多留意娟姐儿。”
“是啊,大清早就出门赶路。大家拖箱带笼一路至此,说起来还真没人跟她聊。”
“可能就因如此她又钻牛角尖了吧。”
“她这人自从数月前犯病后,便三天两头闹着要自杀。没想到今日竟在台上……”
玉琳琅看向说话的女子,似笑非笑,“你自杀会选个这么吸引眼球的方式?大庭广众下让自己浑身腐烂而死?你们小姑娘不是生平最爱美了么?这样死不觉憋屈?”
那女伶不讲话了。
玉琳琅又看向嘤嘤哭的樱子,面无表情道,“谁自杀时会一脸惊恐盯着自己腐烂的手吱哇乱叫?你们觉得她服毒自尽,那她是得有多傻啊,不知这毒用在自己身上能把她自个腐烂成那样?”
一怼一个不吱声,场上顿时又静默下来。
除了新砌的灶台下,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空气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玉琳琅又看向祝家班班主,“既然上戏前没再对戏,那上船之后你们都做过什么,仔细说来。”
“上船之后我们都各自回了房。娟姐儿她生性孤僻不喜多言,所以没安排谁跟她一个房间。”
“一直到刚刚,黄管家派人来招呼大家准备上台,这期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
“哦我想起来了,上船后小红姐说她的猫不见了,我们大家伙儿找遍二层船舱,期间还去扣了娟姐儿的房门。”
“当时她出来开门一切都好好的。”
玉琳琅看向吴勇,“从上戏前到开戏这段时间,每个人证词都记录下来,让他们尽量全部回忆,一个个都说清楚,等下我要一一查看。”
“是。”吴勇肃然应声,直至玉琳琅转身离去,才有些疑惑地挠挠脑袋。
奇怪,这玉狐大人总给他一种挺熟悉之感。
玉琳琅走去小灶前查看蒸煮的骨头,将盘问祝家班之事丢给吴勇去办。
吴勇这人看似粗枝大叶,心却挺细。
让他盘问祝家班,定能把每人盘问的清清楚楚。
玉刺史和李州牧坐在一旁,瞅瞅忙碌的吴勇一干侍卫,再瞧瞧围着灶台打转的玉琳琅与两名镖师。
觉着自己就像废物点心似的……似乎也帮不上任何忙。
很快,玉琳琅便将骨与血的毒素分别用小瓶罐装好,从编织袋内拿出小试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