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面,妇人张大嘴惊呼出声,“大人?您……这么晚您怎来了?快,快进来坐大人。”
“您是那位菜婶子。”
“是是,大人记性真好。”菜婶子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把大门拽开,又弯腰打算拆门槛,“马车可要一并进来?”
玉琳琅忙拦住她,“不用不用,我们找钱毛本人聊聊,车停在门口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晚间这里不会有人来,大人快请进。”
玉琳琅和赤兔小鼓进了门,“原来你们是这样的邻居,都住一个大院?”
“是啊是啊。”菜婶子连连点头,捏着蜡烛上移,指指黑漆漆一片的木窗,“大壮娘那屋,李婆婆那屋在那边。这两间就是我屋和钱毛家。”
“下午那会都忘记问你们,那天钱毛家的与李翠花,是因何事起争执?”
“诶呀,这事说起来全得怪钱毛家的,是她先挑的事,把一盆黑乎乎洗衣水倒对面李婆婆家窗户上了。”
“她为何这么做?”玉琳琅挑眉追问。
“能为啥啊,不就是看不惯翠花一家么。”菜婶子说到此处神神秘秘朝玉琳琅努努嘴,“大人,我告诉您一个秘密。钱毛那家伙,悄默默对翠花起了点心思,这院里谁都看得出来。”
“钱毛家的也是个傻货,管不住自己男人,就三天两头寻翠花麻烦。翠花也不是好招惹的,这不一来二去,俩人针尖对麦芒,闹得越发凶了。”
“她自己每日都被钱毛打的哇哇叫,还以为旁人都看得上她那码头做工的男人,真是好笑。”
玉琳琅微微颔首,谢过菜婶子便让小鼓去敲钱毛家的门。
菜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敲门声在外喊,“钱毛啊,你睡死啦?京兆府大人们来调查……”
话还没说完,就听后窗传来“嘎达”一声响。
玉琳琅面无表情叫了声,“小鼓。”
小鼓顿时飞身上了屋檐,不多时便拎着个蔫头巴脑的男人回来。
“大人,冤枉啊,草民冤枉啊!”男人一下地立时嘭嘭磕头求饶,口中大呼“冤枉”。
“你跑什么?”玉琳琅没好气地喝了一嗓子。
院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已将其他几家人都惊动出来。
李婆婆、大壮娘大壮爹都披了衣服出门,发现钱毛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时,都忍不住惊了惊。
“哭什么哭,心虚啊。”玉琳琅无语,“本官还什么都没问呢!”
“大人!”
“行了行了,起开你不用解释。让黑子进来看着此人,小鼓你跟我们进去一同搜。”
“是!”
不过半柱香功夫,三人便将东西套进证物袋拎了出来。
“把他一并带回去。”
“是!”
李婆婆一脸激动走上前,迎头便要拜伏,“大人,大人,是不是我家儿媳案子,有进展了?”
玉琳琅让小鼓扶住人,走过去笑着对她道,“婆婆,明日午时可至京兆府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