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随着他的目光,瞧向自己腰间那块石头,又抬眼看了看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喜,但片时之后还是冷静地拍了拍宁白肩膀:“简熙,你的分析呢?”
宁白被他一拍,晃过神来,道:“我此时还有几个问题没有想通,但夏家在此事当中,完全是被冤枉的。夏定南验的确是真刀。”
皇上皱着双眉,道:“此案依你调查,应在数月之前便有设计。沈家做去吴家铁铺定购狼刀开始,便一步一步地计划开始了。这陆公复确定也参与其中?”
宁白道:“倒是不确定,不过他的属下周二,至少也是个骨干。”
皇上嗯了一声,喃喃地道:“陆公复、陆迁。。。陆公复,陆迁。。。当真是一出好戏啊。没有证据,咱们就等,总是有漏洞的。”
突听门外富公公急报:“皇上,陆将军急传报告。”
皇上和宁白对视一眼,道:“递上来。”
富公公进得门来,手中举着一纸卷,用蜡封了。皇上验过,示意打开。
富公公撕开蜡封,将纸递给皇上。皇上展开读过,脸上阴晴不定,递给宁白:“你瞧瞧。”
宁白心想这字我要认得全我跟你姓,硬着头皮拿过来,再次连蒙带猜,上面写道:“臣陆公复,以戴罪之身奏告皇上,臣下属帐前指挥使周二,投靠北鞣,多次假借微臣名义,谋取私利,并窜通京城沈家,以假刀换我营中真刀。周二事败,自知难逃一死。已于今日早间自杀谢罪。罪臣陆公复一时不察,冤枉军部工部同僚,望皇上赐罪。另书细述,着八百里加急送。”
宁白看毕,倒吸一口凉气,皇上脸上浮出微笑:“你瞧瞧,当真是人家计算得真准。”
宁白点头,道:“用周二当了替死鬼,这可不就是欲盖弥彰么?可惜证据不足,急着去洗白夏家,他们到底是何关系,却是没有仔细调查。”
皇上重回案前坐下,又把那纸看了一回,半晌才道:“当前用人之际,还得先与委蛇。来人,传圣旨。”
富公公急忙进来,摊开笔墨,皇上一连传了三道圣旨,这头一道便是释放夏远天全家和关在刑部的铁匠,第二道便是着令刑部立即着拿沈家,第三道却是勉励陆公复,暂不作处罚,立拨营向北,救简将军要紧。
三道圣旨一传,皇上对着宁白道:“简熙,你今日立此大功,要何封赏?”
宁白眼珠儿一转,道:“皇上,微不足道之事,别的赏赐我受之不起,要不把皇上腰间这串石头,就赏给我吧?我常佩腰间,也就相当于常伴皇上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