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店并无甚好菜,无非是些花生米腌黄瓜,一碟牛肉,一碟马肉。二人非要宁白细讲如何收复这梁都,三人以故事下酒,倒也兴致勃勃。
一席话说过,那夏定南敬了不少酒,此时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还是咱家的人厉害。那陆公复算什么东西,就是个水货。真动刀动枪,就现了真章。这被人一拦,打了三天,损兵折将,丢了万人性命。还怎么去救简将军?”
夏浅浅道:“如当初让我哥去,这个时候肯定不仅救出了简将军,甚至连那北鞣也能灭了。七日光景,咱哥就灭了天正国,这北鞣嘛,算他十天好了。”
夏定南摇摇头道:“妹妹你这就过份了啊,北鞣国土是天正国二十多倍,人口也多了十多倍,十天就败太过份了啊,十一天,至少得十一天。”
宁白听这堂兄妹二人,得意忘形的样子,摇摇头,苦笑道:“你们俩个一个是军部官员,一个是夏府唯一公主,有点正形好不好?”
三人酒罢,夏定南返去军营,宁白安排夏浅浅去了县府女眷房住了,自己找了个房子,胡乱一躺睡了。
这是他这些天来唯一能放心大睡的一觉,特别是卓其心告诉他热毒也解,性命无虞之后,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紧迫感猝然消失,轻松之感全所未有。
宁白一夜无梦,睡得十分香甜,却被黄强急冲冲地找到他,摇着他把他叫醒:“不好了,简大人。武胜死了,一家人全死了。”
宁白脑中如同利刀闪过,瞬间炸裂。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夏定南的药出了问题,但立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昨日带头喝过,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不可能是药的问题。
“死了?怎么死的?”
黄强道:“武村长派的人正在堂里。听他说每个人不是脖子就是肚子上,都有很深的刀剑之伤。”
宁白惊讶不已,套上鞋便往大堂里跑。
旋至大堂,便见一年轻人,气还未喘定,用手抹着脸上的汗,焦急地等着。
他的脸上,还保留着惶恐惊惧之情。见到宁白进来,刚想下跪,又想起前日宁白在村中拒绝接受下跪之言,连忙改成拱手礼:“大人,二哥全家人都被人杀了,请大人为二哥作主。”
黄强在旁边对宁白道:“这是武利,是武胜亲弟弟。”
宁白对武利道:“咱们速去现场,边走边说。备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