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对花落讲了一下自己所见,道:“我见这脱木花的人,应不到万人。却将陆公复逼到红岭南侧龟缩,实力确实强劲,我等与之作战,恐有覆灭之险。”
你才知道有覆灭之险啊,咱这三百人,那个不知此行就是赴死?难道你这家伙还真有打胜的幻想?
不想宁白又道:“不过擒贼先擒王,咱出奇制胜才行。来,拿地图来。”
花落从包中掏出地图,摊在地上。宁白瞧了一会儿,道:“你看这条道,弯曲回旋,能绕开陆部驻地,直达脱木花防地。”
“我们沿着这条道去打脱木花?”
宁白不说话,又认真看图,半晌突然眼前一亮,道:“你这图不对呀。”
花落道:“这是军部给的图,说是最新的。”
宁白用手一指图右一片山谷:“你瞧这里,你这图这里是有山的,小路在这里中断。但我分明在空中所见,这里是个山谷。”
花落道:“简将军在空中,能察觉到这个地方的异常,这份眼力真是可以。”
宁白道:“我上次去陆公复部,不知路途,曾在此找到一老人家问路,那老人家所指,便是此路到狼溪最近。是以我在空中,特意关注了这条道。咱就从这条道走。”
花落看了会地图,道:“可是这条道的出口也不达脱木花部啊。对了,将军之意是要从背后杀入?如是将军有此计划,还先得派人去找陆公复商议,到时前后同时进攻,加大胜算把握。”
宁白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你的建议倒是不错,但如今我还不是不去找那陆公复为好。”
花落想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反正我看你也是异想开天,这不被人几下弄死,我回去给你烧高香。
二人商量之后,宁白道:“兵贵神速,大伙儿连夜全速沿这条道行进。”
三百人直走到半夜,天空又落下大雪来,将纷乱的马蹄印全部盖了个严实。
山道崎岖,行走越发艰难。宁白道:“大伙儿暂时歇歇,整理一下行装,前面路还险着呢。”
人们下马重新整理行头,宁白走近夏浅浅,关心地道:“你怎么样?还受得了么?”
夏浅浅倒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艰难,却咬着牙关道:“简哥哥放心,我好着呢。”
宁白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南烟,只对夏浅浅道:“好生休息一下,咱们再出发。”
听着这关心的语句,夏浅浅心中涌起幸福的波澜,甜甜蜜蜜的,布满了全身上下。
南烟视无不见,只倚着马儿,低头瞌睡。
只息了一个来时辰,一群人又翻山越岭,继续北上。
这一路直走到阳光升起,前方才豁然开朗,展现出一个高原上的平地。
雪已经停止,但风如刀一般,刮着人的脸,生疼。
宁白道:“我记得再行数里,便是狼溪,再往北百余里,便是简将军被围之地。”
花落看了会地图,回答道正是如此。
宁白道:“再往北呢?”
“军部地图没有再画了。”
“再往北,应该就是北鞣之地了。再再往北,我们是不是可以到北鞣都城了?这个都城叫什么名字?”
花落回道:“叫沐宁。北鞣语原意是花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