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人再升高位,难保不会再找机会给父亲添堵。
陆晋庭神色未定,双脚从凳子上放下来,坐直了身子。
“哼,你说这些以为能骗得了我吗?镇压南蛮岂非儿戏,皇上岂容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在粮草上面做文章!”
吴楚洵摇摇头,这侯府的下一代,还是政治觉悟太低了。
他道:“如今除了南蛮之地,中原内,四海生平,皇上登基多年,难道还留着先皇的保皇派,去私下寻找皇太孙,日日提醒他,非是先皇正统血脉吗?”
先皇锻炼几个儿子们的方法也是一绝。
就是把儿子们赶入到权力的决斗场中厮杀,给儿子们一种错觉,只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谁都有机会当皇帝。
谁能想到,结果一不小心,玩脱了!
儿子们还没锻炼出来,自己却暴毙而亡。
六个儿子没有了束缚,纷纷私下勾结各地的藩王,起兵造反。
太子血脉被残害殆尽,唯一的皇太孙也不知下落。
最终,是当今皇太后和吴相力排众异,从宗亲中选出一人继承皇位。
那人正是当今皇上。
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但这些年再没人敢公然议论。
“ 你一派胡言,我父亲忠君爱国,一心忠于皇上,从未寻过皇太孙。”
陆晋庭怒道,话里透着刀锋似的锐气。
他说得这么坚定,其实内心已经在担忧了。
吴楚洵是吴相的儿子,万一他真的提前知晓些什么内情呢?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吴楚洵反问道:“你说这话我信,但你觉得皇上相信吗?陆家是出了名的保皇派,但到底保的哪一脉呢,皇上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陆晋庭浑身僵冷,想到了这几年父亲每次提及皇上时那复杂的神色,心中一凛。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盯着吴楚洵,质问道:“你给我说了这些,难道能帮我父亲脱困?你有这么好心?”
陆晋庭问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防备。
吴楚洵看着陆晋庭的反应,知道已经打破了这小家伙的心防。
他笑了笑,很没脸皮的说道:“很简单,若是我有办法让你父亲脱困,以后我要你,你不能再拒绝我。”
“你!”
陆晋庭脸色变来变去,沉默了片刻后,终是哑声道:“你若能真帮我父亲脱困,我便允你又何妨。”
吴楚洵一脸喜色,走过去就要牵起陆晋庭的手。
陆晋庭拂袖一挥,径直朝门外走去,生硬道:“你先把粮草的事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