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闻言,怒火中烧。
他瞪视着曹荣,大声喝道:“放屁,陆安仁当年带兵北伐,杀了鞑靼数以万计,他怎会与之通敌,这笔迹完全可以造假!”
怒吼声喷得曹荣连连后退。
“左都督,您老何须动怒。”
群臣中又走出一人,是户部尚书滕诚。
他轻笑道:“先皇在世时,陆安仁就桀傲不恭,专权跋扈,他能做出这些事来,也不奇怪。”
江诚怒目而视,喝道:“滕诚,不要把你和宁南侯的私怨带到朝廷上来,本都督还没有老糊涂!”
一句话,把滕诚堵得面色铁青,却又对这两朝元老无可奈何,只得悻悻退下。
这时,一身红袍的吴相不疾不徐出列。
“江都督,虽然我们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宁南侯陆安仁在外领军,却私调九州粮仓,此事当地官员已有上报。通敌信函也经过验证,确为真实。陛下已交由北镇抚司审理,真相如何,自有定论。”
吴相在朝一向刚正不阿,中正无私。
江诚闻言,也无法反驳,这才适时闭了嘴。
众朝臣也纷纷响应,称赞皇帝英明,北镇抚司定能查明真相。
皇帝见状,嘴唇紧闭,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大殿正中,群臣躬身垂首。
唯有吴相那双漆黑如墨瞳孔与皇帝对视良久,目光深不可测。
北镇抚司大门前。
吴楚洵面色冷凝地来回踱步。
宁南侯府是皇上亲令北镇抚司严办,即便他身为当朝宰相的公子,门卫们也不敢轻易放行。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北镇抚司的门口。
子安从马车上跳下,急匆匆地奔向吴楚洵。
吴楚洵见状,心中稍安,急忙迎了上去。
“都带来了吗?”吴楚洵急切地问道。
“给,少爷,这是你所有的私房和现银,总共两千二百两。”
子安将手中的银票递给吴楚洵。
吴楚洵接过银票,心中一阵懊悔。
他原本不该将大部分银钱都投入药材生意中,如今仓促间,却拿不出更多的银钱。
他抽出两张两百两的银票,转身又回到了门口。
“两位兄弟,你们只管放我进去看一眼就行,我保证就看一眼就出来,绝对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