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勾勾手指,流火赶紧送上耳朵,随之出门,很快回返。
过了会儿,那侍女带来近十名侍女各自抱着筹箱,略显结巴的道:“供奉估价,可换红筹一箱有余,或者金筹十二箱,不知贵客欲换红筹还是金筹?”
武从灵明显一呆,她这些首饰加起来顶多值半箱金筹,折价更低,哪可能换这么多?转来俏目恶狠狠的瞪着风沙,肯定是风沙搞鬼。
风沙似乎看不懂眼色,笑道:“从灵小姐财力雄厚,把我比下去了。”
武从灵转向侍女道:“你们供奉瞎眼了?值得了那么多吗?”
自打进门起,她还是头次说话,声入寒泉叮咚,也如寒泉凌冽。
那侍女心道哪有自己压自己价的,当然不敢顶嘴,赶紧出言解释。
“供奉说了,首饰估价并非单纯看首饰本身的价值,更要兼顾买家的意愿。如果有人愿意出高价,那就值高价,如果没人愿意出价,再有价值也没有价值。”
武从灵听得一愣一愣的,再次冲风沙瞪眼,水灵荡漾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仿佛正在质问:是不是你。
风沙把玩着筹码,装作没看见。
侍女又道:“正好鄙坊东主夕若姑娘看上了这些首饰,所以希望以高价换得贵客割爱。”
武从灵将信将疑,歪头道:“留下半箱金筹,其他拿走。”
虽然不恨坊刚刚开业,那侍女毕竟出身风月,绝对算得上见多识广,还是没曾见过这样古怪的客人,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风沙扔下手中筹码,笑道:“她不要,我要。”
流火过去交割。
武从灵带来的首饰正是主人吩咐她花那么多筹码买下的。
侍女总算松了口气,清点了筹箱,半箱金筹给武从灵,其余送来风沙这边。
风沙问武从灵:“我只会玩骰子比大小。当然,从灵小姐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武从灵木然道:“就玩骰子比大小。”
风沙随手抓了把金筹压小。
武从灵毫不示弱的像他一样抓了把金筹压大。
她总共也就十来摞金筹,仅仅一把抓下,肉眼可见的缺了一片。
风沙向荷官透投了个眼色,荷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开始赏心悦目的摇骰。
花魁出身的女人没有不会察言观色的,很清楚应该让谁赢、赢多少、何时赢。
何况易夕若已经吩咐过她,让她一切听从风少的吩咐,更得会看眼色。
风沙下筹论把,输多赢少,手边的筹码山塌得很快。
再多的筹码也经不起这么输,两三个时辰过去,输下的筹码已过十箱,超过万金,武从灵脚边的筹箱都堆成了山。
武从灵的两颊兴奋的涨着迷人的霞彩,荡漾的美眸更是熠熠生辉。以为自己赌技高超,兼得鸿运当头。
虽然她是公主,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何况她这公主也没当多久。
风沙则满头乌云盖,一脸倒霉相。
又赢一把之后,武从灵双手拢回筹码,得意道:“打架你不行,赌钱你也不行,除了一肚子坏水,你还有什么行?”
自打进门起,她还是头次对风沙说话,显然心里快活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