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和黄期说好了,龙门武馆全力配合县衙监看授衣以及与授衣相关那些人,防止内外异动。
只要熬过今天,让贼匪无功而返,她再和黄期一起向令君求情,以被人利用的名义,替授衣开脱。
没曾想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把事情公之于众,这下休想善了。
一旦授衣被当众认定勾结贼匪,那么谁来求情都没用了。
她与纯狐姐妹的关系当真很好,当然心慌。现在都不敢去看授衣。
黄期皱眉道:“夏小姐与授衣小姐交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虬髯客冲授衣冷笑:“纯狐小姐,你也是名门弟子,居然勾结贼匪,图谋不轨,你若知羞,赶紧交代,然后自戕谢罪,免得祸及家里,让师门蒙羞。”
众人再度安静下来,授衣家世不凡,师门不凡,当下更是三河帮的执剑。
三河帮近年声名大噪,势力遍布长江两淮,甚至开始往黄河流域发展,虽然目前还不是天下十三帮会,然而已经被江湖人等同视之。
缺得仅是一次可以正式定鼎的事件,比如一场大战。
此人居然敢如此直言不讳,开罪授衣,这可不是好玩的,会死人的。
授衣安之素若,淡淡地道:“你算老几,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本小姐死,本小姐就得死?指控半天,证据何在?”
众人交头接耳,觉得有道理。如果这人仅是一味指控,却不拿出证据,确实无法服众。
虬髯客嘿嘿一笑,忽然抓住背负的包裹往地上一扔,嘴上道:“这是我从纯狐授衣那里偷来的,因为太多,只拿了几把。大家看看,这算不算证据。”
包袱落地散开,现出几把擦得油亮的臂弩。
台下众人看不太清楚,好奇心勾得人奋力窥视,不乏踮脚,甚至跃起。
凡看清者,无不色变。
台上两侧还坐着几位江湖前辈和一众帮会高层,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豁然起身,目光在授衣和臂弩之间来回扫视。
首席一位老者冷视授衣,森然道:“纯狐授衣,这几把弩弓真是你的?你那儿还有更多?私携禁弩,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虬髯客大声道:“在场她的手下以及朋友,加起来足有百人,内有龙门武馆配合,外有贼匪呼应,仗之弩弓,强袭县衙都不成问题,登封恐成炼狱。”
台上台下,哗然大作。
有人喝道:“拿下他们,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安排座位的人似乎早有预谋,授衣、马玉怜和初云在台上坐得很开,在台下的手下同样分得很开,硬是被高台分隔在东西南三个方位。
每一个方位,少则七八,多也不过十余。其余人留下守护住处和辎重。
周遭的那些江湖人也似乎早有准备,纷纷拔出兵器,三面包围之。
三女的手下立时背靠高台成圈缩紧,同样拔出了刀剑,与之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