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立刻安心了,本就浮着酒晕的脸蛋更是涨起兴奋的红潮,向兰通判道:“三哥,没事。”
又踮脚凑唇附耳,不乏得意地悄声指点道:“看见那位了吗?他就是风少!”
兰通判睁大啊眼睛,使劲打量,忍不住咂舌:“这么年轻?看着还没你大吧!”
兰萍怫然不悦:“三哥你什么意思?”
兰通判脸色一变,赶紧赔笑道:“年轻好,年轻好,我就说我家小妹最有眼光,怎么会看上一个老头子,果然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外面都在传他小妹是某个高官的情人,靠着献媚床底才换来这个官位。
不过,兰家确实落魄太久,他也确实舍不得,只能装作听不见那些风言风语。
如今见人家如此年轻,就算小妹真的给人家当个外室,那也是他们家高攀了。
吴会主忽然快步登上高台,朗声道:“大家切莫惊慌,切莫反抗。”
略微一顿,待受押的宾客纷纷望来,继续道:“自莲花渡私盐案发,各方高度关切,衡山公主命鄙人严查,巡防署连月以来明察暗访,终于查明一干涉案人等。”
随着他发声,宴席上此起彼伏的骚乱渐渐平息。
正在这时,吴会主单手扬高一本小册子,以更加雄浑的嗓音道:“我必须郑重说明,这份名单上的人,皆在今次羁押之列,不过并非确实有罪,还待问供审定……”
他在上面说个没完,席下又是另一番光景。
绝先生缓缓捋须,似笑非笑道:“他说的这些话都是谁教的啊?”
吴会主的话翻来覆去,都在暗示同一个意思:
就算现在被拿下,待会儿不一定被押走。就算被押走,说不定也还有救。
毕竟来宾都是些大人物,总觉得自己有办法把自己捞出来。
既然尚有指望,那就很难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
风沙回以笑脸:“你也觉得有些德了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
绝先生斜眼道:“我就知道是你。”
风沙摇头道:“这次你真猜错了。”
他很少插手这么具体的事务,具体由马玉怜负责,张星火操办。
八成是张星火的意思。
绝先生打量他几眼,又转脸盯上秦夜。
秦夜耸肩笑道:“反正不是我。”
绝先生笑了起来:“承认也没什么,名单我是同意的,平稳渡过,最好不过。”
无论之前跟风沙怎样激烈剧斗,现在大势已定。
他抛开懊悔,不再气馁,坦然承认失败,收拾情绪,从头开始。
所以才能跟风沙和秦夜像好友一般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