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琮嘲讽道:“谁敢替潘家翻桉,不是跟我蒲琮过不去,是跟朗州军过不去。还是尽早离去为上,免受不可承受之灾殃。”最后一句尤其阴阳怪气。
这叫欲擒故纵。
既然上杆子跑来救人,当然不可能凭他两句话就走。
他把朗州军搬出来,就是告诉对方,这事非常难办。
既然难办,又非办不可,那就得拿出求人的姿态,任他予取予求。
至于他给不给办,再说。
江离离再次沉默下来,比刚才时间长很多。
蒲琮的话有道理,风沙确实很顾忌朗州军。
必须要考虑后果。
江离离又道:“现在是找你要人,不是找朗州军,还望行个方便,必有厚报。”
这话风已经软了,因为风沙有心想退一步。
如果蒲琮愿意主动放人,这件事可以在私下运作,不会翻到明面上。
也就能避免与朗州军发生不睦。
他记一份人情,不拿蒲家开刀,换一只鸡宰好了。
蒲琮微笑道:“潘三夫人、六夫人和潘家的嫡长女潘梅容皆在我家后宅,时时承受着不可承受之灾殃,舒氏母女也被我从暖香阁接来,也将承受不可承受之灾殃。”
略微缓了缓,似乎希望让人品味一下,继续笑道:“待会儿潘兰容也将承受不可承受之灾殃。还望你家主人放手,使姐妹团圆,阖家欢乐,尽享灾殃,以偿其罪。”
一句“承受不可承受之灾殃”翻来覆去,讥讽意味极其浓厚。
风沙大恼,江离离自然更恼火:“人不留一线,线不留一人,你可要想好了。”
这是最后的警告,只要敢过线,过线不留人。
蒲琮冷哼一声,紧紧抿唇,打量马车,目光促闪。
他年纪不大,颇有城府。
如果没有万全把握的话,他并不想彻底撕破脸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岳湘心思一动,向蒲琮附耳道:“我听出来了,车里是客卿的婢女,一个漂亮的小寡妇。”眼看蒲琮站到火坑边上,她自然要伸手推上一把。
蒲琮一听,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果然是这个姓何的装神弄鬼。
自做车夫,让自己的婢女躲在车内发声。
其实就是故弄玄虚,让人误以为车中坐着什么大人物。
可是,岳州哪还有比他爹更大的人物?
“姑娘别再故弄玄虚,装得车内好像还有大人物似的,既然你敢给潘匪翻桉,说不得也要受不可承受之灾殃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