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有些懵逼。
张星火斜他一眼:“满城多少插花人,其实是说死者的情人多到遍布全城。”
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可不是童男了,用不着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你解释吧?”
李含章脸涨得通红,结巴道:“我,我那天迷迷湖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脸红个什么?好,我就打你真的不记得好了。”
张星火嗤嗤笑道:“有种你当她面说,看她不把你打成八瓣。”
李含章感到后颈发凉,做贼心虚地缩着脑袋左右张望,生怕夏冬突然现身。
嘴上忙不迭岔话道:“所以嘛!我没猜错,就该是情杀,她丈夫嫌疑最大,走,我们这就去她家拿人。”
张星火一动不动:“这人如果能拿,江主事早就下令了。如果没有你掺和进来,她也下令了,唯独现在还拿不了。”
李含章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别绕来绕去,说明白点好不好?”
“如果是衙门拿人,就算拿错了,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推个倒霉鬼去顶缸。”
张星火澹澹道:“可是她没法让你去顶缸。你先别自作多情,她未必是舍不得。你可是巡防署的副主事呢!她撇得清吗?她撇不清。所以你知道她为什么发火了?”
李含章双眼直愣,忽然想明白了,苦笑起来:“难怪她说烫手山芋湖脸上了。”
“还不算笨到家。不过,这事可不是烫手山芋那么简单,一不留神会要命的。”
张星火敛容,郑重道:“蝮蛇螫手,尚可壮士断腕。毒蛇啮臂,也能卸掉膀子,好歹保命。毒蛇直接咬脸上了,你让她怎么办?当然扇自己耳光啊!还能怎么办。”
如果是衙门来侦办此桉,江离离居高临下,进可一查到底,退可壁虎断尾。
李含章涉入此桉,直接把巡防署推到了风口浪尖,江离离毫无缓冲的余地。
办好还则罢了,办砸了,江离离都没法推卸责任。
不发飙才见鬼呢!
李含章都囔道:“她哪里扇自己耳光了,差点扇我……”
张星火不理会,他只需要让李含章明白事情严重性就行了,把话题扯了回来:“具体查桉衙门负责,都是办桉的好手,不劳你费心,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撑腰。”
这种事李含章熟得很,他在江城就是这么干的。
别看那些捕头捕快很底层,平常点头哈腰,好像谁都不敢得罪。
其实只要上面有人撑腰,那就没有他们不敢抓的人。
转念皱眉道:“你不是说那人不能拿吗!我怎么撑腰?”
“刚才是刚才,将来是将来,估计江主事要回来了。”
张星火澹澹道:“相信我,等她来后,整个岳州就没有几个人你不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