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找苏冷,还让人去请李淑婷。
临摹的那幅画,他题名为“早春”。
还让张星雨留了首尹鹗的杏园芳。
严妆嫩脸花明,教人见了关情。含羞举步越罗轻,称娉婷。
终朝迟尺窥香阁,迢遥似隔层城。何时休遣梦相萦?入云屏。
苏冷来得飞快,她这些天就在暖香阁驻演呢!
给武平舰队筹募军资的时候,她赚了很多钱。
奢靡十辈子都够了,不用再卖力表演。
知道风沙在暖香阁,所以才天天过来。
她很懂事,风沙不找她,她不玩什么巧遇的伎俩。
一等到风沙召唤,连妆都没去,屁颠屁颠地跑来。
李淑婷则磨磨蹭蹭的,一直拖了两个多时辰才到。
人看着挺憔悴,眼睛略微红肿,好像在路上哭过。
风沙正让苏冷教他玩游戏,周宪创出的金叶子格。
虽然才学,就很高手了,一直赢多输少。
苏冷输得精光,连贴身的里衣都输掉了。
因为不赌钱,输无可输,就往身上写字。
输满一首词,就添上几行字。
张星雨执笔,照着花间集抄。
从前到后,从下到上,全都是艳词。
总之,苏冷现在又好像穿满了似的。
她本就是个绝色美人,脸庞又留白无染。
加上仪姿优雅,又落落大方,宛如着装,
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魅力,望之十分诱人。
其实被写字的时候,那模样才是真诱人。
可惜风沙的注意力全在金叶子格上,没空欣赏。
李淑婷一进门就见到这个场景,脸色更加晦暗。
如画的眉目间绷满了看似有力实则无力的羞愤。
风沙玩得正上头呢!随便扫她一眼,随口道:“下午叫的你,现在天都快黑了。你莫不是故意来得这么晚,想赖在我这儿过夜吧?”
李淑婷毫无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蔫巴地好像落了水的小母鸡,低着头不吭声。
风沙也不看她,随便摆了摆手。
云本真立时把早春图扯了起来,晾在她眼前。
风沙还在专注游戏,看也不看地道:“放心,这幅画目前还没有任何男人看过,包括我。听真儿说,星雨润色的不错,你也看看,有缺憾及时改,免得遗憾千古。”
李淑婷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还要把这幅画千秋万代流传下去。
脑袋嗡地一响,忽然矮身蹲下,抱膝痛哭。
风沙让云本真收起画,继续拉着苏冷玩自己的,一直等到哭声没了,含笑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事成后,画就归你,这件事就我们五人知道,谁也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