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笑着摇头:“格格何须妄自菲薄呢。说句实话,我们福晋幼年过的比您还苦,如今总算是熬出了头。唉,她能从这世道中杀出一番天地,却无法弥补幼年的遗憾。以后您过得好,说不准,福晋也能心有慰藉!”
“嬷嬷,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福晋为我的筹谋。”怀安认真地点点头,欣虞之意顿显。
李嬷嬷笑眯眯地打量着她,止不住地笑: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不枉福晋特地联系端静公主,为她与端敏公主来往。
虽然有借她拉拢新任简亲王策旺多尔济,但也确确实实为她谋了个好前程,亦能护她一世安乐。
屋内的宜修,抿了口剪秋端来的安神茶,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剪秋揉肩,绘春替她拆卸发髻、首饰。
剪秋少见地安静无言,经历李嬷嬷多番调教、呵斥,终于是明白:主子城府深、主意正,她一个做奴婢的问那么多作甚。
好好松了松筋骨,宜修紧绷的精神也松软下来,透过镜子瞥了一眼剪秋,欣慰道:“终于是有长进,配得上掌院姑姑的身份了。剪秋,往后长乐院交到你手里,我也能安心了。”
剪秋先是低头,用力压下嘴角的弧度,尽力敛了敛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奴婢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宜修眉眼松动了些,伸手摘下耳坠,笑着哄道:“好,好,好,你主子我拭目以待。”
剪秋偷着与绘春对视一眼,神色自傲地拿起木梳,给宜修梳发,未再开口。
绘春蹙眉地迟疑道:“主子,怀安格格真的能替咱们笼络到端敏公主吗?再者,谁也不能保证她出嫁后还能像近日这般依赖您,人心易变呐!”
剪秋也好奇地看向宜修,其实她也想不通主子为何会对怀安格格如此上心。
“我何曾做过赔本买卖?!”宜修淡淡一笑,“性情相似的人,日常相处还好,做婆媳……便够呛,我和乌雅氏不就是如此吗?端敏姑母性情乖张暴戾、飞扬跋扈,也就怀安这种性情软中带坚的个性,能与之相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