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为对方扣衣扣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苏糖小幅度抿了一下嘴角,表情稍稍有点懊恼。
“跟我回家可以吗?你,我,昨晚。”
“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泡了冷水,我有责任照顾你。”
这一次他软化的语气和态度,只是说完苏糖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想表达的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如果他现在这个时候和对方说,我做梦梦到过你,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我找你很久了,想要和你结婚。
妈呀,这也太唐突了。
只是想一想苏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尴尬地脚趾抠地,这一点都不符合他霸总的浪漫。
况且,如果真的这么说了,一般人都会将他当作神经病吧。
万一白叙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那可就完犊子了。
苏糖悄咪咪抬眸扫了对方一眼。
虽然现实中的白叙和梦中的人有些区别,没有那头绸缎般的标志性银白长发。
眼睛或许可以欺骗人,但心不会。
有些人,一旦遇到,心就已经先一步帮他认定了。
如果昨晚那个扶住苏糖,将他带走的人不是白叙,苏糖很确定自己不仅不会跟对方走,还会将他狠狠收拾一顿。
毕竟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结局无一例外。
苏糖早上之所以会这么烦躁,最大的原因是懊恼自己的意志不坚定。
万万没想到,他竟就这么放任自己被药物迷昏了头脑。
对方毫无留恋地离开,除了满地狼藉什么都没有留下更是让他挫败又委屈。
除此之外,他还担心对方昨晚是被自己强迫,从而不再愿意搭理他。
小雄子的脸色变来变去,白叙知道对方肯定又是在胡思乱想。
白叙忽然抬手,苏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苏糖心里想着,昨晚确实是他不对,如果对方要打他,他就受着。
这都是他该的。
痛觉神经迟迟没有发动,倒是痒意率先而来。
苏糖敏感地抖了抖,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他抬手摸了摸被对方撩拨的耳朵。
被触碰过的部位像是被热水烫到一般迅速蹿红,红意荡开,一路延伸到脸颊,突突发烫。
“有一根水草。”,白叙将指腹上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东西展示给对方看。
苏糖扫了一眼,水不水草的倒是注意,他满心满眼都是对方指腹上粗糙的薄茧。
朦胧的记忆从脑海里快速溜过,快到几乎抓不住。
展平的手指被人小心翼翼地捂住,苏糖垂着脑袋将脸埋在对方掌心,莫名难过。
他要是早一点找到对方就好了,对方就不会吃这么多苦。
默默自责的苏糖并不知道,如果早两年,他注定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