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攀若是个寻常富家公子,也就罢了,可他是刚上任的姜州督军顾金帆的侄子,少帅顾景舟的堂弟。
顾家刚刚主政姜州,堂堂顾家少爷就和妓女之死扯在一起,并且事发之后,警局碍于顾景攀的身份,并未依法关押顾景攀,而是任由他还家,直至今日。
如此明显的程序错误,那些个笔杆子哪里能放过顾家。
再加上新官上任,各方都盯着,因此连日来有不少报纸发表社论,以妓女之死为标题,明着指责顾督军徇私枉法包庇罪犯。
这事闹的极大,就连北边都知道了,北边的报纸仿佛是和姜州报社遥相呼应,要将这顾景攀生生按死在杀人犯的身份上。
北边为此还来了电话,要顾督军不要顾此失彼,失了清誉。
顾景舟正为这件事恼火,没想到宋大奶奶倒是找上门来。
顾景舟忍了又忍,方才不快道,“大伯母,这事闹的这样大,我已经压住了警局,没有让他们关押景攀。”
“外头这会子物议如沸,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督军府,就等着抓我们的错处。大伯母现在让我关押盛家给景攀报仇,这不是为难我父亲吗。”
“再说,”顾景舟一边说,一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宋氏,“那妓女的确是死在了景攀的身上,人证物证齐全,就算有人证明那妓女之死和景攀没有关系,可景攀嫖妓是事实,这名声,大概是救不回来了。”
“大伯母还是对顾景攀严加管教的好,以免日后出了更大的纰漏,累的伯父伯母伤心。”
顾景舟这话,不留一丝情面,宋大奶奶大吃一惊,登时就炸了。
“什么杀人犯,什么死在景攀身上!!景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景攀的兄长,这事又正归你管,你不想着为你弟弟摆平这件事,反倒在这里说起公案来,是何道理!!”
“我家景攀,素来知礼乖巧,如今明明是被人陷害,你怎么反倒隔岸观火起来!!”
“我们大房已经被你们二房打压至此,一向都是规规矩矩做人,可你们二房树敌甚多,谁知道诬陷景攀的人是不是因为你们二房的缘故!!”
宋氏仿佛说到伤心处,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哎呦我的景攀啊,我们顾家大房,命怎么这么不好啦,原本还指望这亲戚得势了能过几天好日子,可没想到你二叔你堂兄都想致你于死地啊!哎呦我不活了,我要去老太爷面前告状,求老太爷做主啦!”
……
宋大奶奶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