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习惯,我在晚上睡觉时,还是会把睡衣反过来穿在身上。
和我同楼居住的人,也确实如秋所说,人数并不多,且都是教授助手。
我很少出门,几乎没和他们打过照面。他们也似乎都很忙碌,很少待在宿舍里,如果不是其中一个人有点闹腾,每天一到时间,就会放着音乐健身,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三楼唯一的住户,其余房间都是空的了。
秋还帮我办理了一张能证明我身份信息的蓝卡。
那是我出入部分学校场所的门禁卡,也是我在食堂、校园超市、校医院,和校园娱乐商场的支付工具。
秋说,里面已经充值了作为一名教授助手可以支配的月度额度,足够我的生活花销,只要我不是太过大手大脚。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蓝卡,有一种愧不敢当的感觉,因为作为一名助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职责什么。
秋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要由维尔马斯教授具体安排。
这三天里,我除了去食堂吃饭,一直都是闭门不出,除了秋,也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因为无聊,我把秋拿给我的那一摞册子——学校的规章制度、道德准则和生活指南,还有一本恐怖故事一样的《路西理学》,全都读了一遍。
《路西理学》里记录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传说和民俗,甚至还有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苦行僧纪实。
我能猜到他们把这本书拿给我的原因:这本书里记录的内容,多多少少都和那些地球原住民有关系。
我留在盛山大学,今后注定要和那些打交道,所以,先让我读一读这本书,有个过渡阶段也是好的。
至于我大伯吴中青的手稿,我时不时就会回想起来,也很希望能看一看完整版。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许是担心那其中的某些内容会超出我的精神承受极限吧,除了那些照片,他们没有再给我机会阅读更多。
在我来到盛山大学的第四天早上,维尔马斯教授送给我的那部黑色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他的短信: 吴歧,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还适应吗?抱歉最近没在学校,所以也没联系你。今天下午四点半,到我的住所来找我吧,带你去见一见其他教授。
短信最后,他还特意提醒我,那是个很随意的场合,让我不用紧张或担忧。
我慢慢放下手机,忘记了给他回一句“知道了。”
我说不好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只是隐隐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不安,和一种朦朦胧胧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