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罗汉床上舒适的软靠上,时不时的抿一口温热的冬酒,谢玉堂缓缓的,先说了谢晨的那些事,然后说了谢清和凌老头决定暂时软和态度,先拿回一些钱财,再又说到谢清让他去找卢庆元等人,请他们一起来参加谢府的庆功宴,同时,也把宋家那些人背后说卢庆元的话告诉卢庆元。
说完这些后,谢玉堂便开始说今天发生的事。
李春风一直听他说,一个字都没有插嘴,只是隔一段时间,便给他添一杯冬酒,或者是递给他一杯茶水。
待到谢玉堂说完,李春风将一块干净帕子递给了他。
谢玉堂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
接过帕子擦了几把脸,谢玉堂哑声道:“我也不是,我也不是旁的,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娘,我娘……”
就是觉得,我娘太不值了!
李春风又拿了条干净帕子(旁边篮子里刚绣好的),伸手给他擦了下有些花的脸,柔声道:“我知道,可,你娘当年拼命救的,并不光只你爹,你娘是为了你,为了你祖父,才不惜自己一命。”
“我不想再喊他爹了!”谢玉堂轻泣了一声,低声道:“春娘,我真的,不想喊他爹了!曹金当时说那话的时候,那个曹世子并没有什么反应,说明这些话,在定州那边,在那些人里就是这么流传的,而且,谢婉如在院子门外,清楚的说了,说我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那个人,那个人就任他们这般说,任他们这般污蔑我娘!春娘,便是他说了再多的不得已,我都不想认他,他不配!”
若是别人这般说春娘……
不,便是别人给他下药,除了春娘,他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凌老头说过,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练什么武!还算什么男人!
他不光不会碰,他还会杀了那个想害他的女人!
谢晨说了那么多的不得已。
归根究底是不想跟宋家撕破脸。
可是,这个不想撕破脸到底是像他说的为了江南的谢家安全,还是为了他自己和那四个孩子。
鬼知道!
只是,在谢晨听到曹金那般污蔑林幺娘之时,也不过是大喝一声并没有其他举动。
谢玉堂便不会再相信他是为了谢家的安全了。
“玉堂哥哥。”李春风轻唤了一声,将他脸上污渍都擦干净,柔声道:“谢将军当时,是鼓动了你和曹金比试的,对吧?你想想,当时,是不是姓宋的和姓曹的,就是那个侯爷和世子,并不大愿意你们比试?你再想想,若是他们阻止,是不是你和曹金便不能比试?”
谢玉堂微怔了一下,细想了下当时的情况,缓缓点了一下头,道:“是,若是宁远侯和宋世子阻止,便是裴钰和冠城伯再挑衅,只怕也比试不了,他们只要不让曹金签生死状,然后带着曹金强行离府,就算裴钰真告到皇帝面前,说不定也只是个酒醉失言,最多,就是夺了曹金的武举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