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边说边走,现在已经走到船头舱楼的下面,抬头便是大船的驾驶舱。
而任白三正倚在驾驶舱外的栏杆上,低头看着他们。
见贺东阳一脸见鬼的表情,任白三伸手示意了下,道:“船已经开了,你们站在风头说话,这声音是随风传过来的,并非我故意偷听。”
李春风也有些呆。
这种背后说人闲话,被风吹到当事人耳朵里的事。
她可是第一次遇见!
还有,你偷听就偷听,你作甚要出声挑破?
好尴尬啊!
任白三从舱楼旁边的扶手下来,将斗篷拢了拢,示意两人跟着他进舱房。
这大船在甲板上有两处两层高的舱楼,前面这个上面是驾驶舱,下面就是一个可以睡人的舱房。
进了舱房,任白三示意贺东阳关门后,淡声道:“你爹还查到了什么?”
贺东阳挠挠头,下意识的看了李春风一眼。
李春风轻咳了一声,心道,你看我作甚!
贺东阳便转回头看向了任白三,道:“我爹的人查到你其实是任家三房的三爷,然后说,你是十四岁便开始独立做生意,那些什么茶楼酒楼,你开了很多,还有一些文房四宝的铺子书铺字画铺古董铺,哦,还有银楼,对了,听说你的茶楼里的茶都是自家茶山产的,总之就是很有钱,所以我爹才决定不跟任家大房合作,转而跟你合作,我爹说,虽不知道你在任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但你也是任家人,而且还能将生意做到这么大,至少你有自保能力,不会因为任家大房的迁怒而吃亏。”
声音顿了下,贺东阳接道:“还有,我这次来接你,不光是为了我们合作的事,主要也是因为,估计是我们把香料和宝货都卖给了你,任家大房才想对你下手,我觉得,这事因我们而起,不帮你说不过去。”
任白三的眉角不觉微翘。
李春风忍不住又轻咳一声,然后很是诚恳的道:“贺家跑船以仁信为先,否则,也做不到如今的规模。”
所以,贺东阳虽然背后说你八卦,但是他可没说你任三爷一句坏话!
任白三的眉角不觉又抖了抖。
然后,缓声道:“贺少东家说的也没错,我母亲当年的确是为了保住白家产业才嫁给我父亲,我也的确是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只是,我母亲去世后,我接手了所有白家产业,就没有再跟着我父亲了,四年前,我父亲去世,去世前将任家分了家,按照以前的约定,这分家并不是三等份分的,只有任家的田地是做三等分,那些铺子织坊什么的,则是只分给了大房二房,当然,这是指的原本就是任家的产业,而相对于,我母亲留下的嫁妆,也就是白家的产业,他们也不能插手,范楼也好,茶楼也好,那可都不是任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