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任景程还对着窗户努努嘴,道:“看到没有?人家对你也是避之莫及。”
任素荷脸色微变,却依然道:“他并非对我避之莫及,而是他品性高洁,他不认识我,自然不愿意与我交谈,更不会跟一个陌生人去参加赏花会,若是他知道我是谁,便不会这样!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可有看过他的策论?若是看过,你便不会说出他轻看商户的话来,他的策论里,可是提出了开放商路,以商促农之说!他并不轻视商户,反而,他重视商户!”
任景程不觉冷笑出声,道:“妹子,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来?咱们马车上那么大的一个任字标志是假的?他那般聪明,难道看不出我们是任家的人?”
任素荷神色微变,下意识的,轻咬住了唇。
任景程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家的处境,咱们现在已经和大房势同水火,上次你提议的那事又已经让三叔发觉,妹子,三叔的手段,你这次还没见识到嘛?你说想去让那些够资格的官员们去拿地再转卖给我们,我这边才去找了些人定下合约,户部那边便新出了法令,官员优惠拿到的地只能自己建房,而且建好的房屋十年之内不准出售,若是实在有特殊情况的,也只能卖给官府,这法令彻底堵住了你所想的这条路!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了我们头上,否则,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开这个赏花会邀请那些夫人们前来?不就是想着走关系,将这事给抹平。”
任素荷神色不觉一变,咬牙道:“这事可不能怪我,我是说了,大房那帮蠢货玩不过三叔,若是让三叔全胜,将大房香料生意全数接了过去,我们家以后便会麻烦,但是,想着趁机下手,然后嫁祸给大房的,可是爹,是爹下的命令!”
下命令就算了,找的人却不靠谱,不光没伤得了三叔,反而让三叔发觉了蛛丝马迹。
从这次他们想去拿地到处碰壁来看,三叔就算不确定,也已经对二房产生了疑心。
任景程轻吁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我们家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现在要是再不找靠山,别说以后拿地,便是我们现在的生意,都会被影响,再说,妹子,那魏王虽然比你大了十多岁,但是他长相英俊,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就一个儿子,还身体不好!后宅里也只有魏王妃一人,那王妃年纪已经大了,哪里比得你年轻貌美?你嫁过去就是侧妃,会上皇家玉蝶,一旦你生下个儿子,那日子还不好过?”
任素荷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容易!那魏王在定州府独大,后宅却一直只有王妃一人,那王妃能是个简单的?我再是年轻美貌,再是侧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王妃要拿捏我还不容易?再说了,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魏王会同意娶我做侧妃?爹找人递话过去都几个月了吧?人家有回音嘛?”
任景程淡声道:“以前没有,但是不等于以后没有,妹子,你可知道昨天爹收到的信,上面说的是什么?”
“什么?”任素荷问道。
以前,任二爷有事会找她和任景程一起说,但是自从她拒绝与皇家联姻后,任二爷便不再跟她说任何消息了。
任景程淡声道:“代州军被调回洛阳东大营,因为调配不公发生了哗变,被接任的裴家军镇压了下去,那几个将校都被抓了,妹子,我们家在那边有上万亩隐田,本来那些佃户南逃就已经带来了麻烦,现在那些将校被抓,一旦被揭发出来他们压榨下面的士兵给我们种田之事,那么,你觉得,我们家的下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