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院子,江秋雨便去找江文绚,李春风则是去仓房拿了几匹料子出来。
柳娘跟着李春风回了屋子,道:“春娘,你这是忙什么?”
李春风将细棉布摊开,道:“刚回来的路上遇到认识秋雨哥哥的人,那人说,只怕秋雨哥哥也要跟着赈灾队伍一起去,我想着,马上就是夏天,不管是代州还是定州,灰尘都大,这丝绸做的官服也好,常服也好,都不经穿,所以想赶着做几套布衣出来。”
声音微顿,李春风压低了些声音道:“还有,我觉得爹这次去,只怕那不是明面上的事更重要,这暗地里做事,也不能露出身份,所以,我想给爹备两套粗布衣裳,方便爹行事。”
柳娘微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又带了些担心的道:“那,这个暗地里,会不会危险?”
李春风轻叹了口气,拿起剪刀,又抬头看了下屋顶,低声道:“危险,这但凡是暗地里行事,怎么都会有危险,不过,爹既然说要去,那自然是知道危险的,他应该是觉得,这个危险,还是可以承受的。”
江文绚教过一句话,富贵险中求。
雁门关那么危险,谢玉堂也是下定决心,义无反顾的去了。
今天江文绚直接问她要人,就是下了一定要去的决心。
嗯,就如同,去江南再从荆州回来,路途遥远,回来的时候,还几次跟山匪擦肩而过,说不危险,那是假的。
可她依然还是去了。
现在,不也平安回来了。
这要说危险,人走路上,说不定就掉坑里摔死了呢。
顾虑那么多,也没必要。
做好准备就是。
柳娘示意江小满自己在旁边玩,拿起剪刀道:“这个,要是暗地里行事,这衣服式样就得按照那边的习惯做,我来裁。”
这段时间,胡掌柜也开始让她接触一些成衣式样,这北方和南方的式样可不一样。
她还特意的观察过那些流民身上的衣服。
嗯,这个做出来后,还得想法子弄旧一些。
李春风道了声好,让开了桌子前的位置,帮柳娘将料子撑开。
柳娘下手如风,将布料裁剪开来后,将剪刀放下,道:“对了,春娘,有个事,先头你爹跟我说,你和秋雨的那事,还是得将礼数做全了,得写个婚书,然后互相交换信物。”
李春风一愣,然后啊了一声。
柳娘转头看向了她,道:“啊什么啊?你自己点头了的,和秋雨订亲的事。”
李春风不觉摸了下鼻子,道:“那个,不是秋雨哥哥为了挡住那些心怀不轨,想让他做上门女婿的人,所以才行的权宜之计嘛?”
这下轮到柳娘愣了一下,随后她轻打了一下李春风的手臂,笑道:“什么权宜之计!你这孩子,这怎么是权宜之计?哎呀,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这可不是什么要对付别人,说实话,你爹早就跟我说过,咱们这一家四口不容易,我呢,也是想着你和秋雨知根知底,秋雨又一向对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