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的身体一下僵住,保持着准备行礼的姿势,好一会后,才茫然的啊了一声。
“你别吓着春娘!”凌老头从门口的椅子上起身,道:“进来说!进来说!”
“是啊,进去说,进去说。”谢清忙道,然后转身,带着李春风进了屋子。
在椅子上坐下后,李春风的心神已经平定下来,对谢清问道:“谢老爷,这个,秋雨哥哥带了个妾回来?这事您是从哪听说的?”
谢清道:“就是今儿上午,上午我跟人在茶楼喝茶,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说是江状元在定州纳了个妾带回来。”
“你说细致些,你这么说,春娘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凌老头在旁边道。
谢清清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缓声道:“那个,坐我们旁边的那桌人,有人是从定州过来的客商,那京城请客的人便问起定州之事,说这京城流言甚多,你从定州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人便说,这定州遭灾是真的,灾大也是真的,魏王开放了军粮粮仓赈灾也是真的,不过,有没有克扣雁门关的军粮就不知道了。”
李春风的眉头不觉轻皱。
谢清接着道:“那京城请客的人问,那定州是不是颗粒无收?那定州人说,那倒不是,虽然减产的厉害,但还是有个五成的收成,京城人便说,那定州府统共有多少人?除了那些军队外,还有多少人?还有五成的收成,需要动用十万军队的军粮去救助百姓嘛?那定州府的人便道,那倒是不用,虽然减产,肯定是粮食不足,但是也不到那个地步,只不过,在秋收之前,这魏王也不知道到底能收多少粮食,为了百姓考虑,才延缓了一些时间嘛,何况,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呢?他是听说魏王是下令往代州运粮了,只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而已。”
李春风轻笑了一声,心道,这是在给魏王造势呢。
谢清喝了口水,接着道:“那京城人不信,两人又辩驳了几句,那定州人便道,这事,朝廷派过去的钦差大人都说不关魏王的事,还赞赏了魏王爱民如子,还说,这次,魏王就是跟着钦差大人的队伍一起回京的,最迟半个月后便会到京城,说完这些后,那定州人便说了一些钦差在定州做的事,什么去看了定州的垦田,去看了放粮的地方,还去军营里走了一圈,然后,便说到了江状元的事,说是,这魏王宴请钦差大人一行人之时,江状元看中了魏王府里的一个女人,还搞出了一点风波,后来,在魏王和钦差大人的周旋之下,让江状元纳了那女子为妾,只不过,当时江状元并没有同意,说便是纳妾,也得通过家中父母同意,所以,魏王便让他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回京。”
声音微顿了顿,谢清才接着道:“那定州商人说,他是和魏王还有钦差大人一行人一起出发的,只是走了一半,钦差大人要转去河北东路查看,他才与他们那队人分开,在同行的那段路,他是亲眼看着,江状元和那女人坐着同一辆马车,并未避嫌,甚至,举止之间感觉还有些亲密。”
李春风的眉头不觉又皱了一下,道:“谢老爷,以您来看,这能跟魏王一行人同行的商人,会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