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绚便将裴钰所说,清风先生被截杀在半路,身上的衣服印章都不见了,而后来,他们进城之后又发现了跟随清风先生的侍卫所佩戴的短剑,再又说了,江老太爷跟清风先生是好友,若是看到清风先生的印章,一定会打开城门,可是江老太爷见过清风先生,只要真正看到清风先生,便知道他是假的。
江文绚道:“当时,老太爷并没有这么告诉我,老太爷只是说,他给裴大将军送过信,但是裴大将军却一直没有回应。”
“裴将军并没有收到江家的信!”君阁老手在小几上一拍,沉声道。
江文绚点头道:“是,裴小将军也跟我说了这事,我便想着,老太爷那时候让我带着秋雨赶紧走,但是却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话,其实是,他当时只能确定来人并不是清风先生,也就不一定是裴大将军派过来的人,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来人的意思,说不定来人还是秉着和谈而来,所以他话里留了余地,并没有告诉我实情,只是,我们还没有离开江城,来人便动手了,阁老,那些人,是先屠杀了江家,再放的火。”
君阁老微微点头,道:“你是从裴钰的话里,察觉到来人应该是打着裴将军和清风的名义进的城,然后结合江老太爷说的话,知道那人是假的,江老太爷给你说这番话,只怕也是算到,若是来人真的有阴谋,只要你逃出来,总有一天能察觉到真相。”
轻叹了一声,君阁老接着说道:“只是,以江老太爷的睿智,也没有想到那些人会那般阴毒残忍。”
江文绚微怔了一下,道:“阁老,是不是早就察觉到异样?”
君阁老轻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听闻江城惨状,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对,以江家的实力,不说江家手下掌控的军队和私兵,就从孙家带去江家的那五百人,可个个都是好手,就算不敌,也不可能全族覆灭,总要救出一些人来,可当时裴将军被排挤在外,那几人众口一词,说的天衣无缝,而且,那个时候,正是我朝紧要关头,我能做的,也就是说动皇上将那两人调回来。”
手慢慢的握紧成拳,君阁老低声道:“当年,清风被杀,我和裴将军也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也只能以被溃兵袭击来解释,如今看来,我当初的怀疑并没有错,裴将军身边有奸细,泄露了清风的去向,才让清风被那些人截杀,为的,就是骗开江城城门!还有,骗开孙家的那些私兵。”
“孙家的私兵?”江文绚惊讶道。
君阁老微微颔首,道:“这是孙家的秘密,外人都不知道,你可知道,当年南吴的那个皇帝是怎么登上的皇位?当年,江南节度使可不是那个皇帝,而是钱潮钱大人。”
江文绚一怔,道:“这事我听说过,说是那位钱大人得了重病,才将节度使的位置传给了南吴的那个昏君。”
声音突的一顿,江文绚道:“清风先生,姓钱!”
君阁老点头道:“不错,他正是钱大人的幼子,不过,是钱大人喝醉酒之时,宠幸了一个歌女生的孩子,所以,连钱家族谱都没有上,而钱大人明面上只有一个正室生的女儿,这个女儿在钱大人死后嫁进了孙家,带着钱大人所有的家产和私兵嫁进了孙家,只可惜,这位钱夫人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在那女儿嫁进江家之时,将那些家产和私兵也一并给了那女儿。”
江文绚神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