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是那个大少爷出面的。”任白三冷声道:“出这个主意的,却是任素荷。”
李春风默了默。
任白三道:“她不光出了主意,还教那大少爷怎么去说服那些低级官员,她甚至还想照着我以前做的,弄一块连在一起的地,然后建成一样的宅院,再卖给那些来京的中小商户,啊,这样做,是因为能最好的节省成本,而那种小院子,周围都是官宦人家,便是价格卖贵上两三成,那些商户也舍得下血本购买的。”
李春风低声道:“从生意的角度,的确是不错,可是……”
可是,这样做,却是在利用朝廷对那些低阶官员的优惠赚自己的钱,受损的,是朝廷,还有那些没有机会再低价购买自己宅子的低阶官员们。
嗯,还有那些高价买了院子却可能会被收回的商户们。
任白三道:“只顾着自己赚钱,却失去了底线和良心。”
李春风点了下头。
任白三接着道:“她啊,什么时候都做出自己无辜的样子,我在江南遇险,有一次是二房的人下的手,我回来后就查这事,结果给我查出,建议趁着大房对我下手的时候一起动手的,就是任素荷,她不光建议,她还做好了准备,一旦我出了事,她便可以马上去接手我的一些产业,啊,那些准备对我没用上,但是这次大房出事,她便全数用上了,只可惜,她是想得好,却最终是替君阁老稳住了那些店铺而已。”
李春风轻叹了口气,道:“便是再想赚钱,但是商有商道,良知和底线是不能丢的。”
现在,她能明白了。
任素荷派人烧她的仓库,并不是突然变得这么自私狠毒的,而是任素荷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不错。”任白三道:“所以啊,那任素荷自见到江状元后,便一见倾心,在江状元中了状元后,便想法子去偶遇江状元,可惜,江状元在考试完还没出榜之前是经常去参加一些宴会,但是高中之后却很少参加宴会了,那些有女眷参加的更是一场都没去过,枉费了任素荷好几次买通主家下人,想跟江状元来个湿身偶遇的布局。”
“湿身偶遇?”李春风道了一声,随后惊讶道:“掉湖里?”
就如同安国公府里一样?
任白三笑道:“那时候天气还凉,她要真掉湖里,只怕小命不保,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说到这个,还有件事好笑,任素荷买通下人的人家里有个五品官,然后端午节的时候,她邀请了几家人家到她的花庄里面去玩,结果那个五品官家里的庶女设计嫡女,反被嫡女识破,将计就计的坏了那庶女的计划,结果,审问出任素荷买通她们家下人准备设局之事,那家的夫人大怒,彻底与她绝交,后来,这事在那夫人的圈子里传开,任素荷后来再想去求她,便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了。”
李春风不觉想起了那一次,江秋雨特意去看她的那次,据说就是晚上出了事,所以次日一早,那花庄的人都走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隐情在里面。
任白三道:“那次之后,任素荷的人脉便断掉很多,而我那二哥也认识到了任家的真实地位,所以到处托人,想让任素荷嫁给二皇子,啊,不是嫁,他还算知道,以任素荷的身份,可做不了二皇子妃,所以,说的都是侧妃的份位,这事,还被他托人说到了皇后面前,皇后以前听安平太妃说过任素荷的名字,就找了安平太妃去问,安平太妃这才说出了当初那事的真相,也就是,安平郡公跟任素荷说的那些话,然后任素荷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哈,这任素荷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早就被安平太妃给查得清清楚楚。”
“安平太妃都知道?”李春风惊讶了一声,眼珠也不由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