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胡杏儿带着贺平安来了,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柳娘则是和胡杏儿在暖阁里聊天。
见李春风过来,柳娘起身道:“怎的了?”
先头江文绚还跟江秋雨在书房那边说话,那夜枭来了后,两人便去了李春风那里。
现在李春风却单独过来了。
李春风对胡杏儿打了个招呼,对柳娘道:“爹说,他刚仔细算了,元月十八是个最适合的日子。”
柳娘一怔,随后道:“是及笄礼的日子?你爹算在了十八?”
李春风点头。
胡杏儿道:“十八,这就可只有十天了!赶紧的,咱们把要备的东西都列好,这就准备去。”
柳娘道:“杏儿这话说的是,来来,我们正好也说起你及笄礼的事,这些是我们能想到的物事,还缺哪些?”
这她原本是商户人家,商户人家也会给自家姑娘办及笄礼,但是那种礼其实很简单,就是换了发髻式样,由母亲插上一支家里能买得起的最贵重的玉笄,然后家人给与祝福,再洒上去邪的柳枝水,再就是一家人吃一顿丰盛的晚饭。
她本也是准备这么给李春风准备,还特意的偷偷去银楼买了一支极好的玉簪。
可前几日接待那些夫人们之时,从她们嘴中知道,这官宦人家的及笄礼可是极其隆重的,不说那什么正宾赞者,就是衣服都要准备三套。
因为要换三次。
她听了之后便去问江文绚,谁知江文绚也只知道这书中记载的,毕竟他也是寒门,又是孤身一人,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赞礼。
想来,还得让李春风自己去问郭雁她们,毕竟,郭雁是行过及笄礼的。
李春风看了眼桌上那着实有些潦草和看不懂的字迹,笑道:“娘,你不用听那些人说的,咱们又不是那种百年世家,更不是那种高门勋贵,哪里需要弄得这般隆重?我觉得,就娘原先说的那种就好。”
“春娘,怎么说夫子现在都是从五品的官了,这可是大官!”胡杏儿道。
这么大的官,若是以前,她见到就要跪地磕头的。
李春风道:“杏儿姐,这京城的大官多了去了,爹这种的,走在御街上是一抓一把,再说,咱们过日子图的是自个快活,我只要有你们的祝福便行了,这请了旁人来,人家心里是祝福还是骂你都不知道呢。”
就如那几个存心来挑刺的姑娘一般。
“我觉得春娘这话也说得对。”胡杏儿对柳娘道:“咱们江南那里,女儿及笄就是成年,是要祝愿她一辈子福气满满康健平安,若是请的宾客心里是骂人的,那倒是会亏了春娘的福报。”
柳娘轻点了下头,对李春风道:“你意思是,咱们这及笄礼不请外人?”
李春风道:“是,娘你给我准备的那套大袖就行,到时候,杏儿姐帮我挽髻,娘和爹给我插笄,有谢老爷贺大哥他们的祝福,便是极好了!”
柳娘犹豫了下,道:“你说的也的确是这个礼,那行,那咱们对下,这不请外人,只有自己人,那吃食就更要做好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