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却不想着抵御闯贼和辽东建奴,带领全城百姓当反贼,开城投降!”
“他们又为何造反?难道,也是朕对不起他们!!!?”
“大明官吏?”
沈炼见朱由检还不明白,眼神越发黯淡。
“陛下休急,这便是沈某给您讲的第三个故事。”
“乱世……为官!”
“说崇祯元年。”
“有个重庆府的读书人,参加了那一年京城举行的恩科会试。考中举人后,又在殿试上名列三甲。姑且叫他陈大,为三甲第三十九名。”
“陈大家里同样是书香门第, 颇有财产。可惜考的不算太高,无法留在京城为官。”
“家里一番运作后,朝廷将他安排到陕西道延桉府米脂县,担任县令一职。”
“说白了,还是家中送的银钱不到位。若是到位的话,谁又愿意跑到民变最凶的地方呢?”
“可这个陈大却心比天高,欣然接受。”
“他认为,苦读诗书二十载,不就是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朝廷将他安置到最凶最乱的陕西,便是要考验于他,今后提拔重用于他啊!”
“陈大暗暗发下毒誓,我今后必要克己奉公,爱民如子,必要像海瑞海大人一样,名留千古。”
“于是崇祯元年,陈大便意气风发从京城出发,带了颇为丰厚的盘缠,昼夜兼程赶路来到米脂县做官。”
“可风尘仆仆的陈大,一抵达米脂县却傻了。”
“人呢?本官县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但见偌大的县衙门可罗雀,县里的孩子甚至在杂草丛生的公堂里光着屁股玩耍。”
“陈大顿时急眼,一番寻找后,终于找到米脂县的县丞和主簿。就询问他们……”
“人呢?两位兄台,为何咱们米脂县衙如此荒凉?”
“县丞和主簿见来了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只好无奈说道。”
“县令大人啊,您在京城就没人教过您吗?”
“上一任县令为了躲避民变,早花了银子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临走之前,他遣散了师爷、衙役、文书、捕快,如今,咱们米脂县衙荒废了两年,早就成这般模样了啊!”
“陈大闻言大怒。”
“荒唐!上一任县令为何遣散这些人等,难道没了县令,县衙就不运转了吗?这两年来,米脂县又如何安民防盗?”
“谁知,主簿和县丞却像看傻批一样看着陈大。”
“县令大人啊,难道您不知道,整个米脂县衙只有咱们三个人是官,他们则都是吏。朝廷是不会向这些书吏、文吏发放俸禄薪水的啊。人家不去想办法挣钱养家,难道活活饿死?”
“陈大闹了个脸红脖子粗,终于明白,原来县衙里那些让县太爷威风凛凛的人,全都是县令自己拿钱雇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