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年长几岁,闻言很是赞同道:“小姐说的没错,旁人不知道侯府,但咱们在侯府这些年冷眼瞧着咱们府上虽看似光鲜亮丽,内里早就已经空了。”
“侯爷被贬谪景州五年之久,可家中花销用度也还是一概如前,只是接济萧家的族人罢了,可老夫人和二夫人还要养着安乐伯一家子,这侯府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说到这里,绮月有些担心:“二房那里想要接手无非是想蹭点便宜,但若真的出了漏洞,夫人恐怕……”
到底是母女一体,纵使萧雪棠与谢氏感情不深厚,可一旦谢氏出什么事少不得会连累萧雪棠。
谁知今日闹这么一出,萧雪棠心中早有成算:“母亲背后不是还有叶锦么!”
萧雪棠嘴角勾着冷笑:“叶锦当初在景州的时候,倒卖起那些伤药的勾当可是风生水起,既然她应下了侯府烂摊子,黏上了,可就休想再甩开!”
“还有,让柳掌事他们都来见我,既然父亲金口玉言,我的院子里人都归我管,那之前谢家带来的管事也不必继续留在侯府了。”
萧雪棠一一吩咐了,闻言绮月心中暗自倒抽了口凉气,明白自家小姐是动真格了!
这些年萧家每个人都有私心,看似光鲜亮丽的侯府,实则早就一团糟,靠的全部是从前谢氏从谢家那些人撑着。
老夫人对小辈们苛刻节俭,私底下却是每日大鱼大肉吃着,睡前服用一丸人参丸调养身体,延年益寿;二房和三房那里更不用说,对外一副清寒的样子,关起门来吃的是血燕,穿戴的都是京都时兴的绫罗绸缎。
只要不动用公中的钱老夫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她只对萧雪棠尖酸刻薄。
可怜萧雪棠的父亲俸禄养着侯府一家子,母亲打理着一家子,萧雪棠自己尽心打理田庄铺子收入一分为三。
一部分是给东山谢家还有谢家寒门子弟;一部分是帮助蔺少舒疏通关系;一部分是补贴了萧家这个无底洞。
从侯府到皇宫,萧雪棠见过天下富贵,经她手的银子无数,可没有一分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前世萧雪棠以为一家子骨肉亲情不要计较这么多,自己默默付出,总有一日他们能够回头发现自己蠢到可怕!
“只是夫人那边……”
绮月有些犹豫。
萧雪棠淡淡道:“暂且先瞒着,告诉柳掌事,我们的人和钱一点点抽走,不要打草惊蛇。留些人在侯府,我还有用。”
原本绮月和碧痕以为侯爷回来之后自家小姐日子变得轻松一些,谁知突然冒出个什么锦姑娘。
这锦姑娘表面看起来一派天真无害,暗中却是处处给自家小姐使坏……
绮月都忍不住有些抱怨:“这锦姑娘仗着侯爷夫人,也未免欺人太甚,明明……你才是他们嫡亲女儿啊!”
萧雪棠坐在干净的石凳上,擦了擦汗,漫不经心道:“缘分如此,并非谁跟谁的血缘更亲就更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