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熊喜滋滋地拍了一把何楚卿:“听见没有,你俩给我争点气——怎么了小刘班长,什么事儿?”
这小刘班长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几个大字行云流水,无端给人一种极有韧劲的力量感。
何楚卿直直地盯着看,期待的小嫩芽急吼吼地在他胸腔冒了个尖。
“顾师长托我找您,让您骑马进城去,给司令部送封信。”说着,把那信件递了过来。
徐熊疑惑着:“让我送信?”
他?一个伙夫?
“是不是通信电台坏了?”
“您就别问了,司令的命令,照做就是。司令还叮嘱您换身衣服,不要在城内任何地方透露自己是兵,然后,带个孩子去。”
何楚卿心下一凛,接着听通讯兵刘班长道:“这孩子师长指定了,叫祈兴。”
徐熊和祈兴登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你说谁?”
顾还亭是故意的。何楚卿咬定了这点。不过但凡不是顾还亭当面跟他对峙,他的情绪就还可控。当下他虽然愤愤不平,倒是十分善解人意,还亲自送二人出营地大门,宽慰道:“徐班长,师长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最惴惴不安的要数祈兴,他横竖也没觉得自己哪比何楚卿更有出息。
临别前,何楚卿还前所未有地伸出他的尊手,潦草地抚了一遍祈兴的脑袋瓜,祈兴激动的差点抹泪。一班守卫兵暗自称奇,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了他们什么生离死别的任务。
何楚卿借机梭巡了一圈,他发现这大门并非不能擅出,只不过任何人的出入、轮班都有所记录。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想走出这个大门,那就必然不会再回来,倒也不怕什么。
难的是,他一个人目标明确的摸到大门口来还不惹人起疑。
这点确实很难,因为他不过刚跟着徐熊走到大门口,就完全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免不了横冲直撞地一顿问路。
巧了,一抬头就见到个熟悉地方——他刚来西北军时候送货的仓库。
仓库这厚重的木门平日里是上着锁的,很厚重的一把大锁。何楚卿左瞧瞧、右看看,确认附近暂时没有巡逻兵,就犯了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