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医生说是心惊所致。是那人长得很吓人么?”
郁瞰之:...
他倒是还没被师长怼过,正颇为惊异。
郁瞰之被卸职,如今是闲人一个。他从何楚卿昨夜的作为里取了经,第一次主动道:“师长,让我在此处陪护吧。”
师长似乎是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又作罢了:“好,你在此处。他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去师部找我。”
这算郁瞰之迈出第一步的一个小胜利,他暗自雀跃了一下,行了个军礼:“是!”
何楚卿睁眼时候,有些恍若隔世。眼前景象晃了一下,他再度闭了闭眼,感觉精神好得多了。
昨夜的事在他心中留下的残骸,被病房暖意融融的阳光一扫而尽。何楚卿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顾及到一旁坐着翻书的郁瞰之。
何楚卿没想到陪着自己的人是他,又见他看的双眉紧凑,很是痛苦,顺嘴调侃道:“你竟然认字啊?”
郁瞰之被他惊了一下,拨冗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地道:“嗯,认的不多,我还在学习。”
他这么单刀直入,何楚卿一时卡住,半晌没想好如何回敬,于是干巴巴地继续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郁瞰之一句话读了半天没读下去,不耐烦地给他指了指墙上的挂表。
他这一觉睡得舒服,如今已经下午了。
郁瞰之合了书,起身道:“徐班长来送过了饭,我去给你热一下,等会师长要来见你。”
何楚卿一惊,翻身坐起:“为昨晚的事么?”
郁瞰之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没有同他说过。”
何楚卿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跳已然剧烈起来。
顾还亭推门而入,衣角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师长的眸光料峭,喜怒难辨地落在何楚卿身上一刻,回手带上了门,问:“觉得好些了?”
何楚卿微乎其微地“嗯”了一声,看着顾还亭走过来,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对话快要开始的节骨眼,他手心发潮。
师长抬眼,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这么聪明,想必大概知道我来问你些什么。”
何楚卿一愣,猛地想起——西北军纵然不便对王跃观采取任何行动,这并不代表会坐以待毙,毕竟城内到处都是师长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