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了何楚卿有一阵子了,他怎么都不知道何楚卿还有这么个朋友?
虽然百密一疏,但盛予其料想,如果把流党的名头往何楚卿身上丢实成了,这位西北军当局的忠臣自然未必容得下他。
于是他道:“先生,您是大人物,盛某惹不起。但何楚卿如今是嫌疑犯,他涉嫌参与流党,犯上作乱,还早早买了船票想跑,那边警署还等着逮捕人呢。您这么做,让我实在难办。”
没成想,顾还亭头都不回,甚至连问一句原委的意思都没有:“警署要逮捕嫌疑犯,我当然配合,只是想先请问您一句,您是哪一位警官?”
盛予其干干巴巴地解释:“我虽然不是警官,但却是负责协助警官阮钦玉办案拿人的,请您体谅。”
“哦。”顾还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可以说,总司令着我来寻焉裁回军效劳,是不是?也请您多体谅了。”
又引得人群星星零零一阵笑。
顾还亭底气太足,可见是非要带走人不可。
眼见这一场快要落幕,高潮部分已经过去,座池子们也不看了,有的回过头来,就此开了一局牌。
顾还亭横眉冷目,扫向拦着他的那两个打手。
两个男人本来就拦的将将巴巴,登不上台面,如今更是一后退,胳膊一软,松懈下来。
雪丽在吧台前围观过这一场,俩人在此前那点细枝末节的交集,她是唯一的观众。
不过——
她遥遥地看着两个人相携而去,微微的笑了笑。此后,她大概也不会再见到何楚卿了。
如此想着,她第一次给自己要了一杯酒。
她小口饮着琥珀色的琼浆玉露,心还没完全放下,就听又是一阵女人的惊呼。
一扭头,顾还亭把何楚卿藏在身后,又退回了她的视野里。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领头,后面跟了一队警察,神色复杂:“顾先生,多有得罪,但请你交出嫌犯,不要阻碍办案。”
顾还亭见这架势,有点无奈:“阮警官也未免太及时了。”
阮钦玉罕见地有些抹不开嘴:“不好意思,门外恭候多时了,一不小心,差点...”后半句没说出口。
看戏入了迷,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转而劝慰顾还亭道:“顾先生,想必此事你尚不知情,何先生的货船出了点问题,我们不过请他去问两句话——白先生也在。”
顾还亭扭头去看何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