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整个事情就变成了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好。不过往后,衡容会这么多沾血的营生我是管不过来,只好便宜盛予其。”何楚卿轻蔑地道:“这么大一个摊子,累不死他个狗娘养的。”
俞悼河此时全仰仗何楚卿的,急道:“那我该怎么办?”
何楚卿缓缓踱步到那具尸体旁。
死者的脸庞埋没在污血秽物之中,也能看出来还算年轻,依稀能辨认出来他穿的是军装。俞悼河狗急跳墙,估计没少拿这躯体发泄,只留给他了一个依稀的人样。
只看了一眼,何楚卿就后知后觉地扶墙干呕起来。
俞悼河上前两步,想扶他,别别扭扭地道:“你...要不我们出去说?”
何楚卿搡开他那抬了一半的胳膊,一袭黑色长衫更显得他面色惨白。
“这人,搜身了吗?”他问。
俞悼河道:“抓进来之后简单搜了搜,摸走了武器。你要搜身?我来——”
“滚你的吧。”何楚卿反手推了他一把,不虞道:“不会办事就老老实实待着。添乱。”
俞悼河没吭声,黯然地立在一边。
何楚卿伸出手去,硬着眉头装模作样地去翻军装口袋,而后又扯开稀碎的里衬,果然在贴身的地方摸到了又一个口袋。
军装内外的口袋很有几个,他没记错。
他扫了一眼俞悼河,确认自己的身形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后才从他袖口的暗袋里摸出个物件,潦草地沾了点血污,装成刚翻找出来的模样,往地上随意一甩:“你运气好,不用死了。这人,是个流党。”
俞悼河立马弯腰凑过去看——那沾满血污的,是一团看不清模样的、还没有指肚大小的徽章。
他立刻就起了疑心:“怎么这么巧?”
何楚卿又咽下一点反胃,立马起身用凉透了的茶水冲洗了自己的手,冷声道:“还能是我变出来的不成?这么小的东西,倘若不是我来,你一定发现不了。”
俞悼河虽然仍有疑虑,不过略一想,何楚卿哪里来的这种东西,立马追问:“就算他是流党,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楚卿没说话,用帕子沾了沾手,像是在思忖。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拿起杯子,往门口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