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卿想起几日的两厢躲闪,无不委屈地故作奉承:“啊...司令,别来无恙啊。”
顾还亭扫了他一眼,和以往没不同,就像几日里暗自的较劲不过是何楚卿多心。
“说说吧,你没事来这儿做什么?想找什么东西,我来帮你不是少费很多功夫?”
这人对他说话半点不委婉,那点不客气都快怼到何楚卿眼前了。
司令还在生气,气的无非还是他一身伤就要奔到岳为峮身边去。
何楚卿为自己单枪匹马就能把司令逼得兀自生闷气而喜悦,才咧出一点笑的痕迹。
顾还亭踱到书桌旁,扫了两眼台面,说:“还是已经找过了?那么,你对于你找到的,还满意吗?”
何楚卿:...
“元廊,”何楚卿叹了口气,灵光一闪,说:“我们在同一屋檐下,仍是几次三番得不着相见,叫我很是难受。”
“倒是可以不在同一屋檐下。”不知怎的,顾还亭更冷了,“如今,穆家正趁人之危,妄图以我同岳为峮不对付之由,从岳为峮手里抢些生意。但是,葛存肖不吃这一套。如果岳为峮身侧有你在,一定不成问题了。”
何楚卿在近日和岳先生通的书信里知道这段故事,冷笑道:“岳先生再受你牵制,也是一时的。你此次就算能令岳先生瘸腿断臂,先生终究也是比穆公一个快要败落的世家强。那些世家,又有哪个是能独当一面的?”
顾还亭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上锁的柜子。
锁没开,柜子仍是牢牢的锁住的。那么,何楚卿这话到底在不在试探他和周家的关系?
“你想的未免简单了。焉裁,”顾还亭道,“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必定有他的理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何楚卿偏和他对着来:“死而不僵吗?方家大少爷昏聩,老爷子抽福寿膏抽的成日里人事不省,几个姊妹在演艺界有些名气,但就像穆孚鸢,安身足以,却不能光宗耀祖。别说是岳先生,就是我想要方家怎么样,方家十年之内就会倒下。穆家,无非多一个还算清醒的穆老爷子罢了。”
他心说,顾还亭就算再能耐,也才立足虹海,难不成还能比得过他?
顾还亭眉毛一挑,不置可否:“那你就叫他倒一个给我看看。”
唉,何楚卿一时糊涂,竟然又和司令顶起嘴了。
他舒展开眉毛,刚要嬉皮笑脸,就听顾还亭继续说:“你到底还有事没有?没事就出去,腿脚利落了就离开。从今往后,不许随意进入书房。”
又被一顿呵斥。
何楚卿心里一瑟缩,倒是也晓得,要是真就这么走了,往后再同司令转圜更难。
他厚着脸皮凑过去,讨好地说:“元廊,你别生我气了。我们不说那些——你岂非不晓得,我心里仍偏着你,就像你心里偏着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