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光响亮地扇在他方才挨过一拳的伤处,抽的他懵了一刻。
耳鸣间隙,他听见对面坐着的调查员说:“不要用对待其他人的方式对待他,小心收不了场。”
何楚卿灵光一现,回正脑袋瓜说:“没人告诉你吗?”
他被扇的显然还有点晕,眼眸中的光彩有些涣散,但仍瞧着面前才抽了他一巴掌的调查员道:“你要是打脸,原本没那么重的伤也显得重了。表面功夫都不会做吗?”
兴许是才被审讯员警告过,这位调查员有点迟疑,竟然容许他说完了,才冷声道:“如你所愿。”
料想中的拳头没落下,那调查员站回了原位,静听审讯员的下文。
这更让何楚卿确定了——原本是偶然的事件,也变成了针对他个人的一场试探。
是谁?
何楚卿嘴里满不在乎地如实敷衍问询,尽量把说的话言简意赅地表达,不叫任何人抓住把柄。
同时,他又想——是谁的手,已经可以伸到北宁调查局里了?
要知道,在虹海,裴则焘的调查局可是管理森严,有着掌控整个虹海的实力的。
“...你在地安路有房产吧?”审讯员又问。
何楚卿心里警钟猛地敲响了。
他意外得来的文件、徽章,都被他锁在为何辰裕买的房子里,也就是地安路的那套房产中。
何楚卿原本是为试探何辰裕的。
何楚卿按照方才的回答风格道:“那套房产在我兄弟名下,并非是我的。 ”
“究竟是谁的,那都无关紧要。”
何楚卿注意力一直没落到审讯员身上去,此时才发现,这人有点笑眯眯的。
...他是一直都这样,还是为他方才的回答?
胳膊发麻,何楚卿仍是觉得手心有点泛潮。
调查员刻意盯着他瞧了两秒,刚开口:“你...”
门口忽地爆发出一阵喧闹。
虽然廊上都亮着灯,但何楚卿这处审讯室仍是距着门口有些距离了。暗处又那么、那么多,黑的那么、那么深。
他看不真切那处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又有几个调查员赶了过去。
审讯员像听不到,接着说:“你平日里,在哪里裁衣服?”
何楚卿咬住牙,直觉这是个陷阱。只如临大敌地看着他,没说话。
立在廊中的调查员原本正互相凑在一起抽着烟,却听铁门被哗啦一声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