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与那分身融为一体,施展影遁,身形没入黑暗,直出三山府衙,往暗香盈袖而去。
城东酒馆,疏影阁,里室。
床榻之上,横疏影蹙起柳眉,梦境当中,有一道阴影压迫而来,身躯下意识不安地瑟缩一下,猛地睁开眼眸,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香闺当中,身披大氅的剑客肩上霜雪未化,裹着一身寒意,就站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横疏影。
屋内,雪银炭盆安静燃烧。横疏影看到那身影的瞬间,睡意全无,瞪大一双美眸,看清眼前人乃是白泽,这才松了口气,轻抚胸口,说道:“大公子这是要吓死妾身吗?”
白泽发出一声闷笑,看着那床榻上的女子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绒被滑落,眼见横疏影只着丝绸里衣,身段弧线勾人,眼底的暗光更加浓烈。
横疏影这才发觉白泽的眼神不对劲。
不同于昨日的黑眸,如今在她闺房当中的白泽,双眼竟是暗红色!
横疏影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身形紧绷,问道:“你是谁,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横姑娘是个聪明人。”白泽轻轻俯身,将一身寒意带到横疏影身边,让那姣好的女子轻轻打了个冷颤,“我问你一个问题,红鸾和你是什么关系?”
“红鸾?”横疏影眼神迷茫,“什么红鸾?”
“嘘。”白泽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横疏影唇上,眼眸深邃,仿佛无尽虚空,“我不喜欢会撒谎的女人,你就是红鸾,嗯?”
白泽那一句话,十足蛊惑。
横疏影神色茫然,张张嘴,像是要回答什么,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眼神很快又清明起来,说道:“你不是白泽,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自然就是白泽。”白泽说道,意味深长地看着横疏影,“可你是不是横疏影,就不好说了。”
“你什么意思?”横疏影面色微冷,“燧城三山府衙可是有圣人坐镇,你要闹出动静,你也休想活着出城。”
“动静?”白泽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眼神戏谑地看着横疏影,眼底逐渐有星星火光汇聚,“横姑娘想要我闹出什么动静?嗯,让我好好想想,红鸾那丫头的滋味不差,想必横姑娘也很会伺候人吧?”
“登徒子!”横疏影气极,扬起一只手,却被白泽轻易抓住,几番折腾,那女子已经被那剑客擒拿,身体贴的极近。
横疏影只觉白泽身上的寒意贴在那两处柔软的地方,冷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横姑娘何必如此?”白泽笑道,“怎不知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我或许比薛道衡更能让姑娘满意呢?”
“看来这世间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横疏影压根不是白泽的对手,手腕生疼,索性不挣扎了,好看的眼眸积蓄起委屈的雾气,“有了能耐,就可以随心所欲。左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样,随意就是。”
说罢,眼泪滑落,直接闭上眼睛。
“啧,我看天下女人也是一个样。”白泽嗤笑一声,松开横疏影,从怀里摸出一叠书信,拍在那女子的身上,把她拍得一个激灵,脸色登时酡红起来,睁开双眼,瞪着白泽咬牙切齿。
“看看。”白泽起身说道,“若不是在你的书房翻出这东西,恐怕鸟……我还真会被你的演技蒙蔽过去。”
横疏影看见身上的书信,脸色顿时变了变,心底思量对策。
“你不必想了。”白泽说道,“血影楼的印章很有特色,看一眼我就不会忘。小丫头片子,跟我玩心机,要不是今夜没兴致,我让你知道知道哄骗老子的下场。”
说罢,摸着下巴,“高低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红鸾看着那些书信,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的确不知。”
“看来你的确不乖。”白泽笑了起来,眼神变得极其危险,“看吧,我就说,不用些手段,这丫头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左右不过一个禁制,你放心,有我在,你的金丹炸不了。”
横疏影心里骇然,盯着白泽。
方才那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
那是对谁说?这屋里竟然还有人?!
横疏影飞速转动眼眸,可屋里分明就只有他们两人。
如果不是第三者有隐身秘术,那就是白泽在自言自语。
横疏影心底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眼前的白泽双眸乃是红色,莫非……
“好吧,好吧。”白泽继续说道,神色无奈,复又看着横疏影,“你老实交代,我可没有耐心听你胡说八道。若是让我满意,一切都好说。否则,呵呵,我怕你经不起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