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李舜差点被这个消息惊掉下巴。这个也太牛逼了，简直就是两位大师的复刻。
见李舜露出这个表情，徐老也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充满了惋惜和担忧。当年谭元凯的儿子也请教过他。自己也以为这个小孩以后能终成大器。
可惜一场该死的运动把什么都给毁了。眼前的这幅字，字体结构严谨，笔画流畅，然而从笔意的断断续续中，就能看出是模仿的风格，缺乏真正的创新和灵魂。
“我曾经把这幅字拿给启老看。人家前辈气度真的是高，还表扬说比自己写的好。被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徐老指着启老的那幅字，叹了口气:“这个都是命啊。”
喝了一口茶，徐老有点意兴阑珊：“当年元凯把那个小家伙送到我面前，我可是眼睛一亮。这个小孩的天赋太高了，甚至我都动了收为关门弟子的想法。
可惜等我被解除审查回来，全晚了。元凯被打成右派改造去了。他老婆带着他儿子这个拖油瓶改嫁了。那个年代，我们看着小孩受苦也不敢帮，怕会害了他。
因为我们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打倒。所以，我们只能偷偷的给那小孩点吃的。其他的我们也帮不了。过了十年来，元凯终于被一点点平反了，他也找过他儿子。
只是他这个儿子性格太倔，或者吃的苦太多，始终不肯接纳元凯。直到后来元凯回到申城就杳无音讯，这个小孩也去了津门，我以为从此跟他们再无交集了。
直到前年，琉璃厂一下子出现很多模仿我，启老，蔡老等人的字画。有人拿给我看，一眼就看出，应该是这小子的手法。因为他的笔法我太熟悉了，包括一些字的处理形式还是我教的。
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又回来了。为了避免同行们会把事情闹大，我可是厚着老脸跟那几位打招呼。希望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太深究这个事。
我也曾经特意跑了一次津门，跟他谈了一次。可他的态度太过于玩世不恭了。我总感觉他这么做，就是有意在报复元凯。我是可惜了他这么好的天赋啊。
像他这样搞法，会不会抓进去吃官司先不说。如果只是考虑眼前，把书画当成一门营生的手段。那么哪怕他天赋再高，以后的创作之路也会越来越窄，最终可能导致思维的僵化和灵性的丧失。”
李舜第一次听到，徐老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也从未见过徐老会如此激动。作为老一辈的人能说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看来有机会，自己还真的要管下这件事了。
李舜又聊了会，也就告辞离开了徐老家。老先生刚才太激动了，李舜深怕会引起他的不适，只能赶快走人，留给他能尽快平复心情的空间。
出了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李舜也就决定去久益京城公司看下。几人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打上出租，在京城没车真的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