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的落在斗拱飞檐上的一角,也震得檐下铜铃细碎轻响起来。这不由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新发掘的能力还未能控制好力道;还需要多加锻炼和尝试,才能较好收发的圆熟自如。
至于眼下,最多只能作为某种追踪或是逃生的备用手段。不过,想要摆脱重力束缚,乃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天性使然;哪怕只是暂时高来高去的上下手段,还是让江畋乐此不疲的往复尝试。
直到他开始觉得头脑酸胀,而鼻间湿润再度流血。然后就听得远处隐隐的鸡鸣声。灰暗的天幕边缘,已然呈现出某种鱼肚白来一角;显然漫漫长夜不知不觉已经消磨殆尽,而迎来了天亮时分。
而已经沾染了一身尘泥和汗水的江畋,也拉响了召唤的铃铛。就见一名碎步小跑的中年奴仆,俯首垂手的越过小径而来;又停在小筑外用一种温润而恭切的声调道:
“先生有何吩咐!”
“让人送些沐汤,以及更换的衣物来。”
江畋习以为常的交代道:在持续折腾了一整晚之后。接下来,他也需要好好的补觉,来恢复一些精神和体力了。然而,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发黑,而后随着拉扯的摇铃,园子里送来了晚食。
也就是简单的粥饼四配;黄精花椒羊肾切片的地黄粥,与枣泥酪馅、桂花作色的红叶饼;搭配以炙鸭脯、燕鱼丝(鱼松)、蒜泥里脊和五菌脍(凉拌)。看起来就让人格外的食欲大开。
而且似乎因为对食材的炮制得当,那地黄粥吃起来,既不觉得羊腰之腥膻,也无花椒之辛麻,只有在嘴中流淌而过的鲜香。红叶饼也是清甜而不腻,脂香而酥脆;连同各有特色的几样小菜,都被江畋吃了个精光。
正当他开始例行绕着园内的池泊,散步兼消食之际;就见到了打着灯笼被人引了过来的“可达鸭”。只见他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跳脱和欣然颜色,而对着江畋自来熟式的热络招呼道:
“江生,你问的那些事儿,我已经交代下去,就等回复了。”
“日间里我来了两回,见你都在歇息,就没好在打扰。”
“现在先生醒了正好,我想请你且去饮酒小聚一二,不知道愿意赏脸不。”
“好!”
江畋转念一想,就答应下来;这些日子呆在这园子里变相的禁足,也是静极思动的有些想到外间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