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阿关,能为郎君效力,是小人之福分。”
最后一名线人兼向导,也满脸卑躬屈膝的讨好道;他也是江唯一没有办法要求替换掉关键人物。别看他生得貌不起眼,还有点未老先衰的灰发,据说已是二三十年经历的资深线人了;
而阿关这个名字同样也只是个代号,代表着他很大概率,是和当初右徒坊里的小敖一样,属于父母不明被遗弃街头,又被帮派会社收容,而从最底层挣扎出来的出身。
“无需如此,我只是开开眼界,寻些乐子而已。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就好了。”
最后,居中已经将行头换成耐脏灰衫宽袍的江畋,才对他开口道:作为事先保密的手段,这些人相互之间,各自能够知道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内情而已。
比如这位线人阿关被告知的内情,只是有人想到鬼市里去,寻获一件流出的稀罕物件。而作为探子的柳水心则是要更多一些。因此,她还要负责做标记和引导后来人;以为保护江畋这位一时兴起,非要到鬼市里看个热闹的宪台新任官长。
而唯一知道全部内情的,大概只有慕容武和陈文泰了;而他们各自也有同伴;通过自己的渠道,先行一步进入鬼市当中;以为内在的联络和接应。若非如此,江畋才不肯轻易答应,来这种地方一探究竟。
“请郎君随我来。”
片刻之后,在线人阿关的引路之下。江畋一行人等正式进入,那密密麻麻堆簇的众多叠屋、筒楼间;头顶上是密如蛛网、层次林立的,遮盖了天光的横杆、棚顶、缆道和悬梯,还有招呼叫骂、奔走追逐往来的激烈动静。
在一片人声鼎沸的市井生活烟火气息中,他们需要一边眼疾手快地躲闪开,时不时出现的高空坠物,一边跳过脚下污水横流里的可疑物,紧跟着阿关七拐八弯的穿堂过巷;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年久失修,似乎摇摇欲坠的筒楼前。
“郎君勿怪,因为鬼市时常变更门户,因而,这也只是诸多备选出入所在。”
线人阿关这才解释道:随即他就上前扣动了筒楼内幽暗梯间,一处几乎毫不起眼的窗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紧接下来他就引着江畋一行,上了侧旁一处咯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了二层敞开的窗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