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但凡此辈出手之后留下的现场,都是格外的惨烈异常或是诡异莫名;往往令善后的教众惊骇梦魇连连,而这一次,更是出动了其中的火行使者带队,埋伏在暗中以防万一;显然是滋事甚大。
显然这位火行使者的本事,就是在一个照面就将人烈焰焚身烧成焦炭;甚至连挣扎抵抗的机会都没有,无疑让剩下的诸多堂首、坛主、社头们,也噤若寒蝉而敬畏不已,相对宁弈更显有所胆气。
因此,宁弈也得到机会,带领着几名强壮的法兵,将帘幕裹起来的尸骸,连同之前受刑得不成人形的“叛徒”;一起搬运到了寺院后山荒凉清寂的塔林中;然后觅得一处幽暗角落挖坑填埋起来。
只是在搬运过程当中,宁弈也嗅到隐约的松节油、石脑油、酒萃还有生磷粉混合的气息;心中不由对于这位“火行使者”的手段,也有了初步猜测。毕竟,他当初在广州正好经手过这几样货物。
更正巧也知道一点,作为威震大洋的南海水军,海战中纵火攻敌的手段之一,就有类似的易燃物调制成分。然而,当他不小心用园锄碰下尸骸上的一小块焦炭时;却又无意间发现了更多的端倪。
因为,在这具尸体碳化的外表之下,是已经有些干瘪发硬的血肉;根本就不像是是刚刚被活活烧死,并连带深层都被烫熟的内里;而更像是事先从别处拿来准备好,作为瞒天过海顶替物的存在。
这个结果也让宁弈大大松了一口气;至少足以证明大云教门内部并没有掌握多少,真正意义上的超凡手段;而还是那些真真假假的巫祝、蛊毒、恶咒之流,乃至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唬人套路。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两名法兵。这些自愿献身教门的护持法兵;多是些没什么亲族、家人负累的青壮,乃至不乏无业游民、游手好闲之辈;但入教门时间一长,都变成这副寡言少语的模样。
或者说,大多数的本人还是那个本人,也未尝失去神志或是人情感触。但是日常里除了教门相关事务之外,对于其他外物的兴趣却是越发寡淡了。而这两名法兵则是大经师从外地带来的生面孔。
因此看起来颇为彪悍壮实而面无表情,自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意味。下一刻,宁弈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填土上;然而这两名法兵却不为所动,既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