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太子李弘同样很快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顿时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对着江畋郑重捧手施礼道:“孤预先代那些日后的战事中,籍此减免死伤的大唐将士,谢过狸生的恩德了。”
“其实,还远不止如此?”江畋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爪子:“这东西既可战阵侦查,自然也可用来勘察山川地理,观测天文星相;只要做的足够大,甚至就连日月的真实之貌,都可窥见一二。”
“还请狸生继续教孤……”听到这句话,太子李弘表情再度变得肃然:所谓日月星辰的天象,一贯是钦天监的专职,更涉及到历代王朝的天命和气数之说;一旦可以窥视,那同样是朝野的大震荡。
“其实,关于星相的演变,还有日月运行的偏差,历朝历代早有记录。”江畋轻描淡写道:“这并非是多么艰深之故,当天文望远镜出现后,只要有合适的契机,自然就会有人发现其中的奥妙。”
“殿下若是有心,可以先从夜里观测月球开始;就可以明白所谓的太阴之所,既没有嫦娥幽居的秘境,也没有玉兔捣药的蟾宫,更无其他仙家的存在,唯有无所不在,万古陨石造就的坑环遍地。”
“殿下也会由此发现,我们脚下的大地,并非是完全平坦的,而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球面上;而以大唐及周边之广袤,也不过是这处宇宙虚空中的天球之上,区区一隅而已。尚有无数藩国外域。”
“至于大地的曲面验证起来,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派人前往大江大河、湖海之侧,就可以看见,从天际逐渐行驶而出的桅杆和帆影……由此,殿下可以发起真多大唐疆域的测绘,以及历法重修。”
“反正在数十年后,还会有一个叫一行的僧人,在朝廷的支持和赞助之下,重新测绘天下地理,并修正李淳风的《麟德历》,重制定了《大衍历》,初次确定了黄道子午线,制造了水运浑天仪。”
“……当然了,在千百年后,视野所及的这片大地和天空,已经约束不了人们的脚步了;他们可以籍此瞬息传讯万千里,也可以横空飞度于大洋彼岸之间,将日月变作无穷之源,在荧惑上安家。”
如此思维发散的说了一大通之后,江畋也不免口干舌燥,自行在茶盏里喝了几口水;然后伸出爪子指向最后一件组装成品道:“自然了,若是想要对殿下的身体有所裨益,还是要落在此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