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大队部亮着灯。
“大家伙都来了。”
“挺好,没人迟到。”
马仁礼:“大胆,出发!”
马仁礼骑车,在前面领头。
牛大胆赶车,连货带人跟在后面尾随。
天亮之前,他们赶到了五金厂附近,
“大家伙都带干粮了吧?”
赵有田:“带了,我媳妇给我烙的饼。”
老干棒:“我带的馒头夹咸菜。”
三猴:“我媳妇心疼我,给我煮了个鸡蛋。”
吃不饱:“我··我窝头!”
牛大胆给了吃不饱一脚:“人家都有余粮,就你家,整日大吃二喝,咋不穷死你!”
吃不饱:“可我吃的好东西,比大家多。”
马仁礼:“呵呵,你这窝头都硬了,我这豆沙包分你一个。”
“谢谢仁礼。”
大家伙吃了早饭,又等了一会儿。
胖厨师来了。
“师傅。”
“来的挺早。”
“我先看看。”
牛车上的鱼儿挺多,上面的活蹦乱跳。
但也有一些缺氧的,已经反白了。
胖子皱眉:“这死了的鱼,我不能收。”
马仁礼:‘别啊,死了的也是天热闷死的,当天吃不碍事,您看着给价就行!’
胖子:“你这么说的话,死了的一斤二分钱!”
马仁礼:“没问题。”
“你跟我进厂里。”
马仁礼赶着牛车,跟着进了厂里。
在食堂门口,称了重,收了钱,。
“师傅,明天还能继续送吗?”
“我们厂才几百人,三天送一次吧!”
马仁礼:“好嘞。”
“不过下次多个一二百斤是没问题的。”
马仁礼把兜里的烟,很懂事的给了厨子。
估计这厨子,在价格上也会扒一层。
这些马仁礼都不在意。
等马仁礼赶着牛车,出来,大家伙围上来。
“怎么样?”
马仁礼拍拍衣兜:“回去再说!”
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这个人真贪心,死了的鱼给的也太少了。”
马仁礼:“下次咱们想想办法,不让鱼死就行了。”
听话听音,牛大胆:“仁礼,以后还能送?”
马仁礼:“三天送一次,不过数量可以增加。”
“回去,让各家都用水缸,或者水桶,把鱼儿给养活起来,千万别闷死了。”
“你们也看到了,死了的不值钱!”
回到村里,大家都等着发钱。
牛大胆拿出账本。
“分之前我有话讲。”
“村里有些个人家欠着电费,这次的钱不买猪肉,先按人头发放,然后会把欠了电费的人家,把钱抠出来。”
“不然,人家供电局给咱们村,停了电,大家伙都没电用。”
吃不饱急了:“大胆哥,这我不是没钱了?”
“你怕啥,三天后不还能有钱?”
吃不饱:“可我答应了,小转儿,今天出肉呢!”
牛大胆看着小转儿:“小转,过两天再吃,不差这两天了。”
“不能因为嘴馋,影响了全村用电灯。,”
分到钱的,喜笑开颜。
没分到的,一个个都盼着,下次能分到。
牛大胆:“我去区里交电费,大家伙吃完饭就去捕鱼吧,不过要注意安全!”
“还有,都把嘴巴闭严实了,谁要说出去,断了大家伙的财路,那可是跟整个村里为敌。”
“您就放心吧,我们的嘴巴都用浆糊沾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麦岭村,农闲这段时间每天不分,男女老少,都去黄河里捕鱼。
浆果儿找到马仁礼。
“仁礼,虎子说,让你决定,你说娶谁家的他都行。”
马仁礼:“既然信得着我,”
“我觉得集贤村,刘大耳朵的姑娘不错!,”
“啊?”
江果儿:“听说他家姑娘长得一般!”
马仁礼:“长得是一般,不过人家长得不丑,就是胖了点,而且白胖白胖的有什么不好?”
“重要的是,刘大耳朵有手艺,木匠活可是远近闻名,老干棒连人跟前都靠不上去。”
“就算当下,有这手艺,偶尔搞点私活,也能补贴家里,等以后这手艺能让全家吃饱饭,过上富裕的生活,都会比城里工人的生活还富裕。”
果儿听了,心里一动。
“我信你。”
“信我,回去就跟虎子好好讲,把我的想法告诉他。”
“媳妇再漂亮没用,她得会过日子,。”
“你告诉他,看看他乔月婶子,在看看你,问她想找个人伺候他,还是找个得他天天伺候的人。”
回到家里,果儿把马仁礼的原话告诉了虎子。
“儿子,你咋想的?”
“我叔说的对,我听他的。”
“乔月婶子,长得是好看,可不会过日子,做饭不行,干活不行,也就每天收拾屋子,带孩子、”
“以前还是娘您帮着,不然她能把生活过的一团糟。”
“也就是仁礼叔,换个人都不跟她过了。”
果儿:“好,那就找媒婆。”
“妞妞,咱们娘俩不去黄河边了,让你哥自己去,咱们娘俩在家给他收拾婚房。”
等江果儿把虎子同意的消息,告诉马仁礼后。
马仁礼就知道,虎子这孩子是个聪明的。
懂得取舍。
江果儿找了媒人上门说项。
本来对方不看好江家,觉得孤儿寡母的,把闺女嫁过去会受罪。
但听着彩礼,这家人不穷啊!
接下来,就是俩孩子见见面了。
孩子都同意了,这婚事也就这么定了。
见面的时候,女方看着虎子,眼睛里都是满意!
虎子长得高大,也算俊后生,怎么可能不满意。
老丈人一高兴,三十六条腿,他们家陪送了。
就一个要求,好好对待他女儿。
他也看出来了,女儿相中人家了,眼神都舍不得移开。
马仁礼也大方,烟酒糖茶都预备了。
这提亲的礼,不可谓不重了。
婚事是定下了,就等着到了日子,娶新娘子。
这年月,男女双方见一面,就定下来比比皆是。
可不会给你们小年轻,几年谈恋爱的时间!
可是,卖鱼的买卖得停下了。
牛大胆被王万春给叫走了。